樊静伦懒懒看着对方。
陆言把他带入怀中,轻哄道:“乖,就一次。”
*
夜色下四野哑静,唯有乐津里还没消停。
伶官坊便坐落在乐津里最显眼的位置,每天恩客往来不绝。
陆言布衣黑靴,悄无声息的踏上四楼。
两个绝色的侍女抬手拦住他,齐声道:“客人请止步,再往前半寸,就得交钱了。”
陆言丢了一个锦袋过去:“三十两应该够了。”
侍女打开袋子数了数,整整三十两银子。
钱袋里夹了一枚孔株钱,侍女见状,脸上便露出笑。
这三十一孔株是道上鲜少有人知道的暗号,能掏出来的人便是坊主相识的朋友,得对他客气些。
两个侍女微笑着躬身让到一边,一人引路打帘子,一人去里面通传。
过了一会儿,里面才传出一个尖利怪异的声音。
“陆言,当年你坑了我三百两黄金,如今才给三十两破银子就想见我,那是白日做梦。你进来,就在帘子外站着说话吧!”
陆言径直入内,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薄薄的鲛纱帘子外。
侍女给他端上一杯茶。
陆言看着茶盏,笑道:“那三百两黄金是给兄弟们的辛苦钱,多亏他们帮你把皇后的鹰犬引向北方,你这伶官坊才能独善其身。”
里间人的冷笑一声:“说你坑你还有理有据。别废话了,今日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陆言:“樊璃的哨子落到皇后手上,我家那孩子不懂事,对王慈心说哨子是他的,麻烦你把这事糊弄过去。”
两人隔着一道帘子,一个翘着二郎腿坐在外间把玩茶杯,一个盘腿坐在里间的冰床上炼童子功。
冰床上的矮小男人透过薄纱望向陆言。
“要摆平这事也简单,那哨子在魏国流行了三十多年,不过是声响和其他哨子稍有出入而已,偷偷把里坊间孩童的哨子换成一模一样的骨哨就行了。不过这得三百两黄金。”
陆言笑了,放下茶盏起身:“那这事还是我自己去办吧,樊璃你自己管。”
对方又说道:“一百两。那骨哨得请工匠加时间赶制,哪哪都要钱。”
陆言低头抚抚袖子:“展飞兄,我是来跟你商量要紧事的,你怎么老是往银子身上扯?”
展飞阴阳怪气道:“当年你坑了老子三百两黄金,好不容易风水轮流转了,换你你不扯?”
陆言转身就走:“那就这样吧,我把我的人摘出去,以后樊璃你自己看着办。”
展飞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脸色奇臭的掀开帘子。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