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这黑瘦干瘪的身体青筋暴鼓,骨骼、肌肉快速重组,缓缓拉长、丰满。
没多久,原本黑瘦憨厚的男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色平静的高挑青年。
青年穿着那身灰布粗衣,站在原地慢慢活动肉身。
喜鹊小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青年。
对方微微抬头。
于是一张清贵的脸便落入喜鹊眼中。
魍向喜鹊招手:“来。”
喜鹊扑棱棱跳在他肩上亲昵的蹭他脸颊,朝樊璃歪了歪脑袋轻轻哒叫一声,随后啄着粗布灰衣拽到魍眼前。
魍明白它的意思,回道:“那家仆的身份只能扫地,不好近距离的接近他,现在得换个丫鬟当当了,正好他身边缺人。”
喜鹊睁圆眼,比划几下:又要杀人了?
丞相门下的四大座守各有各的狠招,而魍最擅长伪装人,伪装时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他一般都是直接杀掉目标,再变成对方的样子,连声音都能模仿到极致。
所以他进侯府时,没几个人察觉他的异样,连王家那几个家奴都被他蒙在鼓里,以为眼前这人就是那憨厚老实的王大山。
可王大山早就被扔去长命山,尸体都烂完了。
喜鹊又蹭近些许,郑重其事的比划:杀人不对。
魍缓步走在山林中,隔着三百步距离与樊璃平行前进:“有时该杀就得杀。他又自说自话了,说来奇怪,谁带他上山的?”
“是那鬼物么?”魍紧紧盯住樊璃,目光一垂,忽然看到他怀中的猫,顿时摇头失笑:“怎么就和猫儿玩得好?玄鹊,去陪陪他。”
山路上,谢遇忽然顿住脚。
樊璃:“你绊着石头了?”
谢遇:“有蚊子在山上吵。”
樊璃面向地面:“耳朵好灵,那山上的蚊子跟你是老相好吧?”
谢遇不置一词,任他编排自己。
“这都不生气?你往常可是凶猛得很,动不动就发火咬人的。”樊璃低哼一声,“是不是被太阳晒蔫了才这么安静?要不你别晒了。”
说着拍拍心口上的小猫:“你下去,谢遇上来,我抱你下山。”
谢遇:“别撩火。”
“这也叫撩火?你晒昏头了。”
忽然,一声杀气腾腾的咆哮从远处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