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凯瑟琳小姐到了。”
凯瑟琳忐忑不安地跟着女官行走在艾伦三世寝宫外的行廊上。
行廊的周围种了大片的夹竹桃,花瓣飘落在雨后潮湿的地面,凯瑟琳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它们一起掉落在泥泞的地上,惶然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女官把她带到一幢巍峨的宫殿门口,苍白的大理石雕像在阴冷的日光下闪着黏腻的光。
她听见女官对着门口的空气说话,殿内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女官回头看了凯瑟琳一眼,有些左右为难。她焦灼地探头张望,想要找到一个能接手这个烫手山芋的内侍官。
但她最终没有找到。
荷鲁斯宫的气氛跟它的名字一样冰冷,内侍官们最近都找尽一切机会远离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
女官咬咬牙,一把将凯瑟琳推进了敞开的宫门。
凯瑟琳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坐在殿前大厅内。
大厅的地板上铺满了红色的丝绒地毯,四周伫立着白色的立柱,柱子表面细细的金粉被磨掉了一些,在半明半暗的室内闪着暧昧的光。
凯瑟琳抬起头,入眼是宽大的台阶,台阶的尽头是一尊庄严肃穆的王座。
安德烈斜倚在王座上,一只手撑着脸,挡掉了凯瑟琳直视他的视线,神情晦暗。
“凯瑟琳吗?”他应该在盯着凯瑟琳看,可惜凯瑟琳看不清他的脸。
大厅少有人至,飞扬的灰尘在空中静谧地跃舞。从殿外透进来的日光很暗,永远也照不明他们两人之间遥遥十步的距离。
“跟那个下贱的女人一样恶心。”他的声音如击石打玉。
这是凯瑟琳跟安德烈的第一次见面。
……
凯瑟琳睁开眼睛。
从斯特兰奇沃思伯爵家出来之后,她在飞艇上闭目养神了一会。
帝京已经彻底被黑夜笼罩。窗外忽明忽暗的光打在凯瑟琳脸上,刺激得她再次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她竟然想起了与安德烈的初见。
她与安德烈的相识,其实与瑟西夫人脱不开干系。
凯瑟琳的母亲名叫詹妮尔·克劳德,出生于海拉曼星雷弗力郡的洛米达市,是一个家世不显的落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