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耀并未理会他,而是继续跟傅少卿问话道:“那宁大的上官鞠正呢?”
“回万岁爷的话……”傅少卿低头说道:“那宁大与其上官鞠正现已被押入镇抚司了。”
“他两人家里可有家眷?”
“那宁大家有位上了年岁的长兄,除此外,再无多余亲眷了。至于那鞠正,家里共有男女老少十来口人。”
“这样啊……”楚天耀捏起下巴沉吟片刻,“除宁大与鞠正定凌迟处死外,他们的家眷……就给个痛快吧。”
傅少卿神色平静地点点头,“老奴明白了。”
“至于你这好儿子……”楚天耀伸手一指跪倒在地,磕头磕地脑门冒血的傅福详,“扔进浣衣局里当个洗衣太监吧。”
一听皇上要将自己扔进浣衣局里当最为低贱的洗衣太监,傅福详只觉四肢冰寒,满脸尽是死灰之色……
傅少卿见状,有些恼火地踹了他一脚,“还不快跟万岁爷谢恩?!”
傅福详忙回神过来向楚天耀叩头谢恩:“罪奴谢过万岁爷的恩典……”
“退下吧。”
楚天耀不耐烦地摆摆手,从始至终都未看过傅福详一眼。
傅少卿与傅福详父子二人识趣点头,一搀一扶着走出了包间。
“皇兄……这傅福详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楚芷兰高举粉拳,恨声道:“您……您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了事?”
楚天耀意味深长地笑道:“杀他作甚?留着他还有用呢。”
“您这话是何意?”楚芷兰一愣,“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他傅福详敢把歪心思起到外贸司的月钱身上,那就意味着他必须得先将外贸司经营成铁桶一块才能办成。”楚天耀接过楚芷兰倒好的新茶,一边饮茶润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可从傅少卿方才的讲述来看,傅福详这歪算盘还没打响就被外贸司中人给检举了,这说明傅福详还没把外贸司彻底掌控住,如此来看,就很有意思了……”
“朕与你难得出宫,碰巧与外贸司的跋扈小吏撞上了,再接着,朕让傅少卿彻查傅福详时,恰好就有人出面检举傅福详的罪名了,这……是不是过于巧了呢?”
楚芷兰有些心惊地捂了捂嘴,“皇兄,您的意思是,今儿个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故意给傅福详使绊子?”
“不愧是朕的妹妹,这脑子够灵光,一点就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