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维是三皇子的人?”濮鸿宝很是惊讶地瞪直了眼:“可臣听说……当初刘继维能够成功出任黑水布政一职,东宫可没少出力啊,尤其是那……那什么王金德,还与刘继维是同窗故友,朝里不少人都以为刘继维是东宫铁杆呢……”
“如今形势下,仅从表面判断人与人之间的亲疏关系已不够可靠了。”二皇子自嘲一笑道:“就好比之前,尤新知靠向东宫,朝里人都以为他是东宫的人,咱们也铁了心的认为他尤新知是咱们自个的人,可到最后呢?他抱上的大腿比东宫和我都要硬实啊!”
谈及尤新知,濮鸿宝脸上露出怒色,恨声低语道:“这狗日的尤新知,亏殿下对他那般恩厚,没想到这黄眼狗竟然……”
“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的好。”二皇子抬手打断他道:“人尤新知是大宣之臣,忠于天子,又有何不妥?”
“可……”
“我知你心中有怨,我又何尝不是?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忌讳也是不能犯的。”
点到为止后,二皇子又将话题回归到黑水之事上,“在席间,倘不是刘齐正一时嘴快透了点风,我还没反应过来刘继维是老三的人,而且,怎么说呢,刘齐正透出这底后,我追问老三这事时,他谈到黑水和刘继维时,总给我一种遮遮掩掩的感觉。”
濮鸿宝似懂非懂道:“殿下的意思是,三皇子那边……有意让咱们帮他们料理地方上的事?”
话说到一半,濮鸿宝一拍脑门,幡然醒悟道:“我说呢,怪不得之前东宫下令让黑水尽快将足量的煤炭运送至工部,他刘继维却拖了大半年,才把这事干明白……之前臣还不明白,如今听殿下说这刘继维是三皇子的人,臣就通透了。”
二皇子眉眼一挑,摇头失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刘继维是故意给东宫上眼药?”
瞪直眼的濮鸿宝,脱口而出道:“难道不是?”
二皇子神色坚决道:“不可能,他刘继维能坐到布政使这位置上,还不至于干出这么蠢的事来,身为一省的封疆大吏,基本的大局观还是得有的,当初东宫下令黑水开矿挖煤运至工部专用,那是老大以朝廷的名义公开下旨的,他刘继维再蠢,也不至于在这种事上给人上眼药。”
愣神片刻后,濮鸿宝讪笑道:“殿下分析的有理,是臣把事想岔了……”
顿了顿,他又问道:“那殿下以为,三皇子突然跟您谈及黑水之事,到底是有何盘算呢?”
二皇子边喝茶边说道:“我说了,黑水的事不是老三主动提的,是刘齐正那家伙一时嘴快,在饭桌上漏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