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太子看了暨王一眼,问道:“你是想说现如今朝廷于内的大力发展皇家学院,诸多内部压力与掣肘还未完全止息,不宜再对外兴兵是吧?”
暨王一愣,遂又干脆地点点头:“对,这确是臣弟顾虑所在。”
“父皇他老人家说过,朝廷发展皇家学院这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所受到的阻力都不会小的……倘就因顾虑内部压力与掣肘而变得畏手畏脚,那变得因噎废食了。”
太子吸了口气,又道:“朝廷发展皇家学院所受的内部压力与掣肘终归有限,可若放任外邦兴风作浪,却有国土易主之危,这二者孰轻孰重,孤心里是有数的。”
“况且,老二你可知,突厥一心想占黑海,多年前沙俄国尚存时,便眼馋这战略纵深之地……在突厥之事上,我大宣若过于退让,就会逐渐滋长突厥的野心,反之,若我大宣始终保持强硬,他突厥就不敢将手伸到黑海。”
“有了黑海,我大宣对突厥就始终保持着绝对主动权,反之,黑海只要还属我大宣国土,他突厥就始终会惶恐不安!而孤,想的是从黑海打出去,不为掠他突厥的国土,而是将彼之小邦妄思占夺黑海的心思完全打掉!”
说到此,太子异常霸气的低喝道:“黑海紧攥在我大宣之上,他突厥就只能沦为我大宣的后花园,尔之国境,占与不占都一样!”
这番长言入耳,暨王只觉大受震撼,他无比佩服的看向太子:“大哥目光深远,远非臣弟能及也……此前,是……是臣弟目光短浅了。”
“你倒不必妄自菲薄,都是为国朝社稷深远计,政略存有不同处实属正常。”太子笑着摆摆手,遂又拿起茶壶给自己三人添茶。
“如今,政务之事孤并不忧虑,倒是……老爷子那……我很担心。”
说到这个话题时,太子的语气有些沉闷。
李进锐与暨王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后者迟疑许久后,才缓缓问道:“大哥……是忧虑父皇决定禅让之事吧?”
太子眉宇间闪过忧愁之色,重重点头:“是,父皇……父皇前几日又与我重谈起禅让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