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熊大人嘛!”满脸坏笑的燕六伸着手拍了拍熊睿达的大脸,冷笑讥讽道:“在这马厩住了一晚,感受如何呀?这马尿味是不是比春阳楼姑娘身上的味道还得劲?”
熊睿达身躯一抖,声音虚弱的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燕统领,还请……还请燕统领能够饶小人一命……”说到激动处,他声音中带有委屈的哭腔,“小的真的知错了……求燕统领饶命!”
看着眼前卑微到尘埃里的熊睿达,燕六心中大感痛快,你熊睿达先前不是很牛吗?今儿个落到这个田地也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倘若燕六不是神机营百户,而只是个寻常的百姓人家,今儿困于马厩内的人就不是熊睿达了,贫苦出身的燕六对熊睿达这种以权压人的官吏想来没什么好感,更何况熊睿达这老小子还好死不死的得罪了他,以燕六睚眦必报的性子,定是要好好炮制熊睿达一番的。
“把他放下来!”
随着燕六一声令下,几名喂马的小兵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脚步极其利索地跑到熊睿达身前,一把将熊睿达从墙沿边放了下来。
看着逐渐朝自己靠近的燕六,熊睿达下意识地伸手挡脸,本以为沙包大的拳头要朝自己身上招呼,却不料过了半晌仍没听到动静,很快,一股刺鼻的尿骚味从四周传来,熊睿达彷徨地睁开眼,只见脱下裤子的燕六直接朝他脸上撒起了尿,一股稠的尿骚味刺激着他的鼻息,面对如此奇耻大辱,僵在原地的熊睿达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志,如同死狗般干趴在原地,仍由燕六羞辱。
“燕头!”
一道喝声从近处传来,神机营的一名什长冲到燕六身旁,一把拉住后者的胳膊,皱眉劝阻道:“人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七品县官,你这般羞辱他未免太过了吧。”
燕六闻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张青,你什么意思?向着外人说话?”
张青皱着眉吸了口气,摇头回话道:“我没有向着他说话的意思,人怎么说也是七品县官,你这般羞辱他,若是传了出去对你没好处。”稍作停顿后,他放低声音继续道:“文官看重名节脸面,这事要是传到京里,那些视名如命的文官还不折腾死你?”
燕六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京里的文臣眼高于顶,会因为这么件事来折腾我这么个百户?张青,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夸张了些吧?”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张青一眼,讥笑道:“我看是因为你读了几年书,对熊睿达这狗官心生同情才是吧?”
张青面皮一抽,神色平静的解释道:“京里的那些文官不一定会折腾你,但别忘了钦差大人在京里文官眼中风评一直不好,这事传出去了,对卫大人可不好。”
燕六面目一怔,张青这话到没说错,卫学海这大半年来虽受皇上宠信,可在官场上的风评一直不怎么样,他今儿这般羞辱熊睿达确实是有些过头了,若再过分些把事闹大了,那些眼高于顶的京官不一定会把他这么个百户如何,可说不定就会给卫学海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