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相处融洽,彼此互相尊重体谅,倒也过得和美,匡承瑞坐在矮桌前,先给夏里夹了一筷子菜,而后才道:“承铭那事儿祖父同我说了,又让你跟着费心了。”
夏里动作优雅的吃着东西,她声音轻快道:
“我也没做什么,最后还不是让西院自己筹钱偿还,只是二弟那人欠教训,祖父此次若不严惩,只怕他不会长记性。”
匡承瑞微微颔首道:“祖父方才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他嘱咐我将二弟弄到祠堂好好教训一顿,我得吃多点,待会儿得出力。”
夏里立刻笑弯了眉眼,顺势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含笑道:“那是要多吃些,不然力道轻了可不成。”
匡承瑞在外人面前端肃,却在夏里跟前状态松弛,对她也毫不隐瞒,他将夏里夹的菜吃进嘴里,语气平静道:“东夷人向朝廷提出和亲的请求,圣上有意将永信公主下嫁过去。”
夏里惊愕不已,狐疑道:“永信公主是三皇子胞妹,三皇子下场凄惨,她境况如何也没听说过,先前不是说东夷人蠢蠢欲动么,怎么突然又要和亲。”
匡承瑞眉头微皱,语气冰冷道:“江指挥使已经将东夷人的种种举动上报朝廷了,但圣上依旧相信他们的话,还是倾向于和亲一事。”
夏里不知朝堂具体情况,也不去肆意评判圣上这决定是否有错,只是单纯的好奇道:“先前政权更迭,淑妃和三皇子都相继惨死,永信公主一直在哪?”
匡承瑞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很多事都是知晓的,他沉声道:“三皇子当日逃出去时,是将永信公主带在身旁的,他或许有不足,但自始至终都是个好兄长,只是兄妹二人时运不济罢了,三皇子暴毙后,她无路可逃,只得再次回到宫里。”
夏里对永信公主的印象,还停留在被拐子拐走的那段,唏嘘不已道:“圣上对永信公主肯定不会有好脸色,没夺了她的封号已经够让人惊讶了。”
匡承瑞继续说道:“刚开始圣上打算将她送去护国寺修行,在陆皇后的劝说下,才将她留了下来,永信公主自此后就在宫中如同隐形人般安静,没想到这回和亲,又被圣上推了出来。”
夏里神情微敛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永信公主虽是女眷,可圣上杀了她母亲和兄长,他又岂敢放松警惕,若只是为了光明正大送永信公主去死,就信了东夷人的鬼话,未免太儿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