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里被曹府下人领着,前往永信公主暂住的那间屋子。
由于曹世镶不想太多人知晓此事,特意将她安顿在偏僻的之处,门外还有人看守。
夏里站在门前挥退下人,动作轻柔的将门推开,只见屋内昏暗,光线被厚厚的幔帐遮挡住,永信公主悄无声息的躺在床榻上,她看起来瘦弱的可怕。
听到夏里的脚步声,李婉宁并未抬头张望,她嗓音沙哑道:“我什么都不吃,滚出去别来烦我。”
夏里对她这反应并不意外,上前一步,柔声道:“公主,我是夏里,曾经在梁国公府老太太身边当过丫鬟,做过通草牡丹送给淑妃娘娘,您还记得吗?”
李婉宁动作缓慢的坐起身,眼神淡漠的看向她,淡淡道:“我记得你那通草牡丹做的很是逼真,母妃当时很是喜欢,我出宫看花灯被拐子敲晕了带走,也是你救我的吧?表姐进宫探望我的时候,同我说过这事儿。”
夏里没想到陆卿禾会跟她说出真相,笑容轻浅道:“那时候只是顺手罢了,公主身体可有哪里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你请个平安脉?”
李婉宁看向夏里的眼神中露出好奇与探究,她上下打量一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仿佛要将夏里看出,声线微凉道:“果真是造化弄人,没成想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有天竟会成为世家贵女,而我这个皇室公主,竟会落魄至此。”
她言辞之中虽夹杂着对夏里的轻视,更多的却还是对自己处境艰难的感叹,夏里温和又平静道:“我有今日,概因我出生就该过这样的日子,只是不小心出了差错,如今拨乱反正了而已。”
李婉宁眼神陡然阴暗了起来,语气冰冷道:“拨乱反正?你有拨乱反正的机会,可这朝堂却无机会了,父皇的子嗣全都被李丰民给杀害了,他根本不配继承大统,他就是个窃贼!”
夏里虽同情公主,却无法认同她这观点,她语气平静道:“先皇的皇位又是如何来的呢?自古夺嫡之争都是如此残酷,当今圣上只是拿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你只是与他立场不同而已,配不配位得过几年才能见分晓,现在言之尚早。”
李婉宁面含怒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语气不忿道:“你既然向着他,何必跑来我这里找存在感,反正我已是弃子一枚,你们从我身上榨不出任何价值,还是白费口舌了。”
夏里眉梢轻佻,笑容和煦道:“公主想多了,我来此探望并无其他目的,就是想知道公主将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