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桶清水用尽后的农夫,到那时又会剩下什么?
肯定不是爱情。
爱情的羽翼,无法托起名为生计的铁球。
即便文学的翅膀,将它鼓吹的神圣而伟大。
女人会被安排侍寝,若是不够幸运,她便撑不过第一夜。
若是她足够幸运,没准会成为达官贵人的座上宾。
到那时,农夫与她,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
……
做节目主持这行,入职培训、和声训练,试用与凭证考试都必不可少。可在这里无需繁琐的官方公式,他们对主持人只有一个要求。
嗓门要够大,要够响亮。
这样,观众席上的坐庄赌头、手握票券的下注者才能听清,才能判断自己一局过后胜负如何,是能大赚一笔,还是要空腹饮血。
第二个要求,便是要掌握足够多的肮脏笑话。
有关毒品的,有关女人的,有关男人之间的,有关格斗与流血事件的。
这些笑话的作用就像赛场小吃摊,若是比赛过于无趣,便需要主持者为赛场加入它们作为调料。
全石砖材料构成的石券结构赛场,以底部格斗擂台为中心,四周设有高墙、牢门及同斗兽笼相连接的通道。
高墙之上,便是第一轮观众席。依次反复叠加,最上层的豪华包间,属于竞技游戏地创立者与监管人。
火炬的炙热,也抵不过又一赛事结束后,观众们的欢呼。
欢呼声,大部分是欢呼。
下错注倒贴钱的人,肯定不喜欢看到自己的斗士被击垮。
赢家的粉丝们,他们不约而同信仰着同一图腾。他们会将常胜将军的兵器、盔甲制成纹身,刻上双臂甚至胸口。
当他们眼中的常胜者再次取得胜利,他们会卷起袖口,拉开衣领对擂台欢呼。这算是种肯定与荣誉么?
不见得是。在流血事件随时可能发生的地方,角斗士们的身份,同猪狗牛羊无异—不过是活的时间长,还是活的时间短。
“哇—哇—哇,来到竞技场的唯一好处,”哥布林队长接过一位赌头递来的钞票,他刚通过下注给打手钢铁雷琳,让自己的本金翻过六倍,“就是能随时随地,免费体验耳膜碎裂服务!”
他们又叫起来了,真让他耳朵想吐。
这里的赌头,也没有见到过一只身材矮小的哥布林罪犯。
真要说见到哥布林,那就只有他面前这位自称“队长”的幸运赌手。
“谢了伙计,拿去吧。”队长将三张代金注券塞给赌头,转身离开。
铅笔在哪儿?他需要他的队员们汇报监视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