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光深渊的战役中,名为马加拉尔的法师通过矮人曾用于剥夺其自由的重锤,帮助安布拉冲破封印。
马加拉尔只是一条狗,他趋炎附势,没有忠诚可言。
在暗影位面度过无数燃亚人分时的安布拉,它一眼就能看出来。它看出今天马加拉尔能为利益将它放出,也终有一天会为利益将它背叛。
马加拉尔俯首称臣,对安布拉敬称主人的一幕是如此滑稽。
直到他被安布拉引雷击落,坠入山谷之时,在安布拉眼里他都不过是跳上房梁抛球叫卖的小丑。
可是,安布拉并非全然没有发现。
它将自己的种子,埋于面前名为牧野的男人心中。
总有一天,种子会生根发芽,为它开花结果。
因为安布拉知道,同燃亚共生体相比,人类的生命是如此脆弱,人类的寿命又是如此短小,弹指一瞬,便是世纪间的灰尘。
牧野,他的确是从利尼维亚远征军退役的。
可是安布拉与牧野都心知肚明…
真正的牧野,早就该死在蜥蜴人的巢穴底层。
那是在裂谷回廊中的战斗,身负重甲的绿鳞杀手们沿藤而下,吐出口中的涎液。盟军的矮人火炮,也无法阻挡疯狂的亡命之徒。
成群结队的亡命之徒,马加拉尔与他们谈好条件。
安布拉被释放后,曾属于蜥蜴人的沙漠会被收复,届时沦为战俘的蛇人…就是蜥蜴王西兹想把沙达曼巴捆成皮团当球踢,马加拉尔也不会制止。
复仇的欲望便是他们的动力。
牧野的小队防线失守了。
牧野是唯一被活着带回蜥蜴巢穴的人类。
因为他是队长,因为他的死必须意义重大。必须能够起到杀人诛心、威慑更多人类同
及矮人盟军的作用。
牧野不会看着自己的尸体,沦为这帮爬行祸害的工具。
“所以…你当初的选择是…”安布拉的声音,于牧野脑中回响。
牧野,他踢开露出獠牙的蜥蜴卫士,向身下尖石遍布的黑暗渊底纵身一跃。他知道蜥蜴人不会真的为了具尸体,去冒摔死在岩壁上的风险。
“那便是…转折点…我的孩子…”安布拉眼中的暗焰,飘入名为回忆的麦田。
它的燃烧是无序的,它的混乱是由安布拉指挥的美妙序曲。
它们灼烧牧野的灵魂,为他的手臂赠奉一份贵礼。
那是燃亚族眷属的标志。
牧野的棕发,在黑暗与痛苦中卷曲。身下沉湖死水的黑暗,染上他的发丝,死亡的寒流笼罩着他的皮肤。
他的右手,骨骼在内部新芽的刺激下相互开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