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战前夕,每一秒的等待都是焦躁与紧张地掺杂,但牧野只是静静站立于原地,任由凛冽的晨风拂过脸庞。
微风散去,监视牧野的死亡之影步入黑暗,斗笠下的双眸燃起两团灵火。
灰渡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种坦诚的冷冽:“牧野,你独面死亡的勇气,值得我等的尊敬。”
然而,话锋一转,杀意如同寒霜般凝结在他的话语中,“可惜,你不是个好的武士。真正的武士,懂得何时进退,何事可为。”
牧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拔出刀鞘中的利刃,那是妖刀村正,仅是其刃背便轻松削断两根青竹,动作流畅有力。
“我知道玲子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他沉声说道,“但黑松终归是她的丈夫,即便他曾犯错,临终前也做出他的忏悔。他不是无可救药之人…灰渡,你和明富…为何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灰渡轻松接下了牧野的袭击,单手握刀,牧野心中不禁惊叹,为何村正刀中的魂灵没有对灰渡进行腐蚀。
但下一刻,灰渡仅用一个眼神,便让妖刀村正如落叶般自牧野手中滑落。
那一刻,牧野看到名为死亡的深渊,冰冷而深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一种物质不会被村正的切口撕咬。
那灰渡大名的钢刃,为何能在被村正以刃背击中后—
“为什么村正不会撕咬我?”灰渡的声音平静如水,他早已看清牧野心中的疑虑,“因为我,灰渡,就是这把刀的锻造者。村正有它的灵性,就像亲自抚养的忠犬,永不会将利齿横向主人。”
灰渡缓缓捡起名为村正的狂刀,架上牧野的喉咙。
然而,他没有选择给予牧野一个痛快的了断,而是用村正的利刃,在牧野腿上划出一道十字疤痕。
紫色的血火,随牧野的尖叫燃起。
“就让村正中魂灵的蚕食,将你化为灰烬吧,”灰渡的声音不像是来自活人,更像是来自魔殿的夺魂信徒,“这是你羞辱黑松、歪曲事实…以公谋私后…最好的结局。”
牧野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但他知道此时反抗已无意义。
灰渡的刀术精妙至极,每一击都透露着为死亡代理处刑的理性与平静。
在这一刻,牧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意识到,面对这样的对手,自己的力量不过沧海一粟。可是,他很快便思考出更加致命的事实。
“等等,黑松已经死了,你知道这事么?”牧野用尽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的腿泡入向南行进的溪流。
“这不可能,我一天前还与他会面。”灰渡在简短的思考与停顿后,也发掘出牧野问句中的暗示—牧野说是自己杀死了黑松,而灰渡则认为,牧野是以下作诡计夺得胜利、羞辱黑松盗走村正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