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儿白了一眼孙山,语气沉闷地说:“可在县学干活赚不了钱,我阿爹阿娘去收山货还赚钱呢。”
孙山疑惑地问:“莫非你想去收山货?”
德哥儿眼睛亮了起来,点点头说:“山子,你觉得好不好,我去收山货, 能赚更多的钱呢。 ”
好是好,但孙山不知道德哥儿能不能受这种苦。
其实收山货也是非常辛苦的,攀山越岭地去山里人家那里收,不说危险,但路的曲折就够呛了。
孙三叔和孙三婶虽然偷奸耍滑,总归是乡下人,做苦力活还是会做的,自然收山货也顶得住。
可德哥儿呢?
孙山怀疑他收几天山货便打退堂鼓了。
疑虑地说:“德哥儿,你收山货我是赞同的,但不知道三叔和三叔赞不赞同呢?”
说到孙三叔和孙三婶,德哥儿便泄气地说:“我阿爹和阿娘,肯定不支持。他让我在县学继续干,至于他们的山货大业也决定交给我大哥。还说等他们老了,就让我大哥回来顶替他们收山货。”
德哥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我阿爹阿娘已经安排好了,我大哥以后收山货,我二哥继承你家的花圃,至于我,就留在县学好好干。”
德哥儿够老实,够直接了,竟然把孙三叔和孙三婶大心思全说出来了。
德哥儿看到孙山嘴角抽搐,并没有生气,笑着说:“阿爹阿娘说你迟早要做大官的了,自然看不上家里的花圃,自然会把花圃给我二哥了。”
孙山满头黑线,不过孙三叔和孙三婶有这样的心思非常正常。
孙家花圃由孙伯民领着永哥儿在管理,以后孙伯民老了,大多数会交给永哥儿。
至于孙山,大家都认为他是大出息的人,看不上花圃。
认为孙山是干大事的,不会困在小小的孙家村。
这次归家,不止孙三叔和孙三婶跟他聊家里儿子的事业,连孙二叔和孙二婶也找他聊儿子的事业。
明哥儿和庆哥儿在府城干活,但目前来看,明哥儿比庆哥儿发展的好。
明哥儿在糖水铺做掌柜,工钱也高,和媳妇何小柔正商量着买房子。
当然钱是不够,所以找孙二叔和孙三叔借。
至于庆哥儿,只不过的一个裱画师,听说技术一般,赚的也不是很多,够他们夫妻开支,盈余的带回来养孩子。
孙二叔和孙二婶看着两兄弟,一个城里快有房,一个城里没办法有房,自然苦恼了。
于是找上孙山参谋参谋,该怎么做才好。
他们以为孙山读书读得多,自然能想到好法子,让两兄弟不要过得差太远。
要是生了缝隙,反目成仇,做父母的哪里愿意。
清官难断家务事,孙山哪里有什么办法。
只好安慰孙二叔和孙二婶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了,他们能赚多少是他们的本事,父母管不了。
他们做父母的,只能管自己的家产,到时候分家产,看着分就行了。
弱者的给多些,强者的少要些,糊弄过去就好了,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