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致远和秦邵锋的两个书童姗姗来迟。两人头发凌乱,其中一个还丢了一只鞋,看来两个人被挤得真惨。
孙伯民心有余悸地说:“幸好我没去看榜,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肯定比不过年轻人。”
同样肯定比年轻人惨。孙伯民深深地瞄了一眼洪叔,还是洪兄弟理智,建议不要去看榜跟人挤。
两个书童要哭不哭,一言不发。
孙山怀疑他们姗姗来迟的原因并不是挤不出来,是主子落榜,不敢上来报信息。
所以采取拖延政策,拖啊拖啊,拖到主子知道结果,就不用亲口说出“残忍”的真相了。
洪秀才乐呵呵地说:“考上的莫要骄傲,考不上的也不要灰心。科举如过独木桥,一次挤不过去,就下次挤,大家要共勉。”
孙山五人连忙说是。
之后等人潮慢慢退出,孙山等人才结账走人。
至于结账的自然落到孙伯民身上,他也笑呵呵地跑去结账。
孙山等人走出茶社,路上遇到黄阳县的考生。自然又被恭喜一番。
好些人默默地看着孙山,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是藏不住的。
孙山把头昂的得高高的,像极打胜仗的大公鸡。
这种姿态,落榜考生更气了,恨不得套麻袋打他一顿。
当然套麻袋只是想想而已,说说都不敢说。大家客套几句就散了。
洪秀才问黄秀才学生的书童,这次黄阳县多少个人上榜?
书童摇了摇头,竖起一根手指:“秀才公,只有1个。”
洪秀才叹了一声,除了孙山外的四个学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果然他们考不试上是有原因的,黄阳县风水不好,考生被困在其中。
像章越这种到漳州府特训的县案首也考不上。
千错万错,都是黄阳县的错。
大家这么一想,心里舒坦不少。
至于孙山为什么能考上,那是因为他分到臭号。对冲了黄阳县的霉运。
负负得正,所以他能考上了。
孙山不知道郑弘文四人用那么离谱的理由安慰自己。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连。
此时他得意洋洋地跟在洪秀才的后面,试图使自己成为整条街最靓的仔。
只可惜走到半路,遇到本届的院试案首。
郑弘文眼睛亮得发光,指着陆语鸣,激动地说:“阿山,陆案首,你快看看。”
痴迷的样子,孙山恨不得打他一顿。
到底谁是同窗好友,谁是亲戚,明明有型有款的自己不崇拜,竟然选择做别人的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