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当森内特讲完一段,几条胳膊举起。森内特笑了笑,把讲台后面的凳子拖了过来,坐下,挨个儿点。
“关于人权,有任何只停留在对话,而非指向结论的辩证或假设性沟通风格的空间吗?”有人问。
“我现在没有答案,或许没有空间,或许那是社会的极限。下一个。”
“您的论述中,是否对时间过度强调?在很多运动中,即使伙伴关系短暂,但因为知道共同敌人是谁,还是可以团结。”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小伙子,记住,合作远比团结更复杂,因为合作牵扯到最后的利益分配和彼此的付出。下一个。”
“教授,我对文化多元政治比较感兴趣,不同背景的人如何共同生活?”
“这位小姐,你哪个专业的?”
“政治学。”
“刚才我举得那个不同信仰的村子的例子,双方经过漫长对峙后,他们终于不再去强调彼此的差异,而只是安静接受共同生活的事实。我对文化多元主义很不满,因为其总是在不断强调,虽然我们在某方面不同,我们仍共享balabala.....在现代社会,似乎什么东西都要说出来,可是合作当中,涉及很多非言语的共处、接纳。下一个,奥,顺便说说一句,你今天的发箍很漂亮。”
姑娘脸一红,坐下。
“教授您好,我是国际关系专业大三学生,我想问,按照你说的,合作是一种技艺,但其伦理规范的来源为何?黑手党、黑帮,诈骗也需要合作,但是你彷佛将只谈到合作正面的价值。”
“这个,我让我的一个学生来告诉你,他对帮派,犯罪组织有所研究。”老头招呼藏在讲台边上的李乐,“我老了,不好看了,给你们找个帅的放松一下,算是局间休息。”
李乐一愣,指指自己,森内特点点头。
安德鲁笑的嘎嘎的,伸手一推李乐,校长,马主任那一溜老师看到在台下也乐,等李乐探出脑袋,底下人都开始“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