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猜错的话,大王此番费尽心思劝说我夫君上擂台比武,也是想借机离开上京回封地去。”
“可是大王可曾想过,只要国君不在宫里,古里族便能控制住整个皇宫,指不定还会弄个假国君出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那时,国君召大王回上京,敢问谙蛮族是容忍还是直接造反?”
谙蛮白术被石姑一番话说得心头震惊无比,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便是贤王一直在城中,也不见贤王知道这么多的事。
此次头马节突然变得如此隆重,正是他们几大家族的大家主借着头马节的机会见到国君,他们个个都在怀疑国君或许已经不在皇宫之中。
然而王后总说国君身体不适,不上朝,但头马节上,国君带病也会出现,这是王后安抚众位部族夷离堇的话术,谙蛮白术是不会信的。
所以谙蛮白术故意在头马节前造势,族中又多出一位大宗师的苗子,就想在那日揭穿一切后能全身而退。
京中四大部族中,国君到底在不在皇宫,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绝不能让古里族把控一切,而且一旦揭穿国君已死,那么四大部族便会各自回封地,自立为王,从此开始掠夺周边部族的资源,也不会引起公愤。
谙蛮白术面色沉重的问道:“你莫非知道君上的下落?”
石姑轻笑出声,“还待求证一件事,便能回答大王这个问题。”
“何事?”
谙蛮白术的手暗中摩挲着指板,目光凌厉地盯着石姑。
石姑仍旧面不改色,即使身处危境,也是毫无畏惧,这让谙蛮白术不得不佩服,难怪当年他家小女会受这对夫妻迷惑。
说起这事儿,恐怕这一次小武带来的人也正是他们吧,还是小女儿用的家主令,同样的错事一再犯下。
石姑此时开口相问:“头马节上,大王可会得魁首?”
谙蛮白术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计划,他不答,石姑这就起身,“看来大王并无诚意,并不想知道国君之下落。”
石姑要走,谙蛮白术叫住了她,“且等等。”
谙蛮白术从主座上下来,沉声问道:“君上此时在何处?”
石姑停下,看着谙蛮白术说道:“想必我不说出来,这一走,你也定会派人跟踪,最后还是会知道国君的下落。”
“只是大王想要不是国君的下落,而是手中的筹码,倘若国君逝去,四大部族夷离堇定会自封为王,各回封地去。”
“到那个时候,整个寮国分崩离析,敢问大王,谙蛮族可有胜算?能在一众部族中脱颖而出?还是说断送了族中勇士,最后也不过是再回上京占得四大家族的一席之地?”
谙蛮白术沉默了,他手中本有位汉人宗师,还懂得研制火药,可是对方的家人已经寻来,即使这一次能阻拦贤王和贤王妃,将来仍旧会有燕国人前来寻找,到那时候没了汉人宗师支助,没了火药,他谙蛮族未必能独占鳌头成为最后的胜者。
造反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小心,便会断送整个部族。
“莫忘了,老国君还在世,即使耶律一族没了后,老国君出山,你们所有部族的内战都将是造反。”
石姑再次提点。
谙蛮白术面色阴沉得可怕,这几日他足够忧愁,没想到眼下要他做决策,他退缩了。
谙蛮白术看向石姑,眼神里少了些狠厉,放低姿态问道:“君上到底在何处?”
看来是将人说服住了,石姑叹了口气,她和夫君在寮国人人喊打,事后也未必能全身而退,结果她还不得不插手寮国内战,给葛图周全政局。
这要是放在任何人眼前,都是不可能的事,便是以前的石姑,她也是不相信自己会干出这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