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再一截流,流到底下井里的水怕就少了。
只是村长还没有发话,听着的村里人有人开口:“这么一说,我那边也有山地,我家茅屋子,过年时节被雪压塌了一半,左右是要修建的,不如挨着你们修过去,咱们几家共用一口井。”
有人说了这话,立即有人附和,大部分也不过是茅屋子,住哪儿都差不多。
原本清静的山脚下,往村里去的一路上开始有人占地基决定修房了。
这样一来,几人商量着井怎么修,修何处大家能一起用上,又讨论起来。
不过不管底下修多少屋子,山脚下的任家祖屋仍旧是单门独户的,而且在所有人的上头,再往上是山顶。
村里人上山顶没必要从山脚下绕,而是从斜对面有条上山的路,那儿路途短一些,所以宋九的生活不会有影响,反而能站在自家院门前看到底下的万家灯火。
任老头倒是在这会儿敲了敲烟杆子,感叹道:“当年任家祖宗住那祖屋子时,正好有口泉,底下那一片其实就是地基,住不少人,家家户户给我家做长工酿酒。”
说到这事儿上提醒了周大业,祖上的确有长辈在任家的酒坊里做过,只是那样的盛况是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村里的后辈记得的不多,便是村长也是小时候还记得一些。
任家是一步步落败的,所以在不少人的记忆里,反而只有任婆子嫁到了水乡村来,看着她一步步买田买地变得越来越富有。
就这样村里人在任家院里商量好了,谁家自己有地基的自己建,只是大家伙要齐心,上游的水井只用水,莫弄脏了。
天黑了,村里人才商量好散了场。
一口泉倒是将死气沉沉的水乡村带动着个个有了冲劲。
地里干旱没农活做,那就几家几家的合起伙来修房子,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一起来修建,很快就动起了工。
祖屋门外的井倒是修得最快的,周大业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将山头的泉水沟渠重新修整,眼馋的看着这哗哗流动的泉水,心头那叫一个高兴。
等过两日宋九抽空去祖屋看时,祖屋小院的围墙修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院外头的水井还真是按着婆母所说的修成三个高低相连在一起的水池。
而且村里人还用石子铺了地面,在那儿洗衣洗菜,也不会滑脚。
干活的村里人看到她,还说这口泉真是神奇,突然就来水了,现在一分为二,竟然水流也极大。
宋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在院里院外看了一眼,见院里头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院子后头的鸡笼和牛棚,干活的人正在忙碌,她家婆母竟然亲自监工。
到底是任家的祖屋子,任婆子也挺珍惜的,她这几日哪儿也不去,就盯着这儿了,倒是底下大房二房修屋子,她没有管事。
宋九来到婆母身边,任婆子叫上老三媳妇来到桂花树下,抬头看了看,说道:“今年桂花香时,不知老三媳妇会不会有了身孕,那就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