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心头一松,看着傻夫君没有说话。
“我……把砍柴刀给弄丢了,以后出门都得媳妇同意了再走。”
任荣长说这话明显不太愿意,却又有些没办法的样子,瞧着都委屈了,师父教导他的,跟他媳妇教导他的有些不一样,他其实更想听师父的话。
任婆子笑了,“这就好,夫妻在一起就要有商有量的。”
交代好夫妻两人别再闹矛盾了,任婆子这才回去,走在村道上时,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心头颇为担忧。
老三这一次杀了人,放了火,这个妹妹怕是失望透顶,会不会来对付老三?可得提防着,老三的师父收到消息再赶来安城,怕也得两三个月了吧。
任婆子叹了口气,这才回去了。
祖宅里,宋九将包袱放在桌上,任荣长立即起身,把包袱提到里屋,还将媳妇的衣裳一件件的拿出来,藏到了柜底,用自己的衣裳压严实了。
宋九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不免觉得可笑,是怕她偷偷走了么?
任荣长还真的是怕她悄悄离家出走,这日以后,他跟在媳妇身边,路也不想去修了。
好在任广田跟管事套了近乎,问出来了,舍得给钱请人也是可以的,得算三十个大钱一天,这管事又在中间赚了一笔小钱。
任广田也不想老三再去工地,就擅自做主把身上留下的三百个大钱拿了出来给了管事,十天足够了。
任广田回来后,顺口把这事告诉了媳妇,沈秋梅一听,不太乐意了,“三弟不做事,也该是三房给这个钱,咋让咱们大房给?”
三百个大钱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兄弟之间哪能计较这么多。
沈秋梅接着又道:“既然给钱可以不去,咱们家也给钱,你去城里做事赚的钱比这工钱多。”
任广田摆了摆手,一边洗脸一边说道:“可不成,万一被上头的人发现,没法圆,我这私下里给的钱,天天在那儿呢,有点儿啥,我立即把三弟叫去。”
“再说我跟东家说过了的,服徭役也不是我不去铺里做工,没办法的。”
沈秋梅只好默了声。
夜里,任荣长来了大房,是他媳妇支使他来的,就是来问工地上的事,得知大哥垫了三百个大钱,任荣长这就从荷包里拿出钱放在桌上。
沈秋梅总算心头好受了些,见丈夫还不好意思收,她便收下了。
任荣长把媳妇交代的事一办完,一刻都不想停留,得赶回家里看紧媳妇,生怕媳妇给跑了。
沈秋梅看着匆忙回去的三弟,感叹道:“三弟媳这一招真是制服了三弟,以后怕是不敢这么冲动了,好在这次人没事。”
任广田可不这么想,三弟媳那会儿带着两孩子走,恐怕是来真的,只是三弟媳是个好女人,不可能回娘家落宋家人手中,这么说的话,三弟媳没地儿去,不得不回来了。
“要是我遇到这事儿,你啥也不跟我讲,我二话不说回娘家去,三弟媳做做样子的,三弟当了真。”
“你少说两句吧。”任广田有些不高兴,动不动回娘家,成何体统。
沈秋梅收了声,瞪了丈夫一眼。
半夜,宋九被傻夫君裹在怀里,动都动不了,看着旁边嗷嗷待哺的两孩子,她使劲才挣脱了丈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