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梅转眼被父亲痛骂一顿,心头难受,她目光紧紧地盯着大哥沈天浩,没想到大哥坐在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沈秋梅突然笑了起来,看着大哥说道:“阿爹这么说我,大哥不作声,所以大哥也是这么想的,那些年我从娘家送来的粮,爹娘吃了,我算是还养育情,可是大哥吃了,那这是情分还是欠人情?”
“大哥你如今也有二十多了,又是秀才公,倒是站出来说句话,兄妹之间是不是该好好掰扯掰扯了?”
沈天浩被大妹说得脸都红了,知道理亏,不敢对上大妹的目光,弄是半晌也没有迸出一个屁来。
沈秋梅见过去的情分说不动家里人了,心思一动,立即看向赵老汉,说道:“叔,咱们两家其实是一样的情况,都是被骗了还被讹了钱不说,更是惹上了官司,赖上了人命案。”
“要不咱们两家合计合计,一起来想对策。”
随着沈秋梅这话,赵老汉还有些意外,倒是考虑起这事儿,一旁的沈秋燕立即开口:“姐在乡下懂什么,你是看到我家请了大哥做状师,你现在请不到大哥就打我家的主意了。”
“你知不知道,指认我丈夫是杀人犯的铺管事昨个儿夜里死在了狱中,还留下了一封血书,如今案子可不是先前了,我才不管任家二哥的生死呢,我只顾着我丈夫的生死就够了。”
“既然这案子总得有个人来定罪,那也绝不可能是我丈夫。”
沈秋燕这话很不好听,任广田听了气得不轻,合着赵家不想查明案情真相,直接想将屎盆子扣他家老二身上,想都别想。
任广田没忍住,就要动手却被身边的媳妇给拉住了。
任家的确没有打听到铺管事死在了狱中,如今死无对证,就更应该请位状师上公堂,不然直接定了二哥的罪就是一桩冤案。
沈秋梅压下心头的难过,看向赵老汉,说道:“叔,我妹妹说话的确不好听,但是您是长辈,就听我晚辈一言。”
“铺管事死了,这案子更难办了,咱们两家更应该齐心协力,我哥做一人的状师和做两人的共同状师并不冲突,而且这案子真要定下来,不可能妹夫跑得掉。”
沈秋梅不看娘家人,只看着赵老汉,能在城里开铺做生意的,脑子定是好使。
赵老汉刚才就一直在考虑沈秋梅的提议,这会儿听她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于是问道:“你们任家打算怎么打官司?”
沈秋梅立即想到三弟媳说的话,这就如实说道:“任家的意思,咱们打官司不得听他们的意思,咱们要在公堂上状告莫大夫故意扰乱市场价格,讹了咱们的钱。”
赵老汉一听立即明白了意思,忙问道:“你们是想把铺管事踢出来成为莫大夫的委托人?”
沈秋梅原本以为自己很明白三弟媳的意思,这会儿被赵老汉一提醒,恍然大悟,对呢,把铺管事踢出来成为莫大夫的委托人,那么这案子就有希望了。
于是沈秋梅点头,“对呢,正好这铺管事死在了狱中,人没了更是死无对证。”
沈秋燕眼看着公公动心,立即抢着说道:“姐姐想得天真,那铺管事还留了一份血书,怎么就死无对证了。”
然而赵老汉没有理会儿媳妇沈秋燕的话,反而看着沈秋梅夫妻问道:“怎么说你们也是庄户出身,平素也都在乡下,这点子谁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