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庄主收留了,阿金和王守来高兴坏了,这就麻利的下去办事,王守来直接负责问许二的方子去,阿金这就写信去。
人一走,账房里只剩下宋九和小叔子,宋九这会儿才回过头来,看了荣义一眼,在主座上坐下,说道:“我再不解散梅庄,我就是下一个陶三娘了。”
“这一次是陆氏母子逼迫陶三娘刺绣,改日再来个权贵逼着我刺绣,拿我两个孩子威胁,就问我绣不绣?”
“我现在寻回许二,得到药水浸染丝线的工艺方法后,指不定被人惦记上,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本来就没有大理想,也没有野心。”
“我只想着赚点小钱,能跟家人一起过上宽裕的日子,就在乡下种田,便很满足了。”
提到双胞胎两孩子,荣义有感触,被嫂子一说,荣义算是明白了,同时也敬佩起她,梅庄生财有道的好生意,嫂子半点不贪。
嫂子说得对,梅庄不解散,全国上下这么多的分铺,养着这么多的人,她几年不去巡视,指不定底下的人贪成什么样了,有身契在手也不是万能的。
再说底下的人闯了祸,这些祸都算庄主的,这不是吃力不讨好么。
仔细一想,还真的不如就这样做个安分守己的庄户,来得更自在些,何况嫂子这手艺,也不可能缺钱。
在楼里看账本的宋九,转眼就待到了傍晚,她又想回去了,只是去守着许二写制作工艺的王守来却在此时慌张的跑过来禀报,许二死了,而且死得跷蹊。
在楼里的后院里休息,咋没的?小叔子的护卫还在暗中守着梅庄呢,不可能有人闯进来杀人灭口。
宋九和荣义脚步匆匆的去了后院,就见许二倒在书房,书桌上才写下一行字,上头只有几味普通的草药名,人就吐血倒地没了气息。
王守来一直守在后院,他刚才只是替许二煮茶去了,提着热茶过来,人就没了,院里院外也没有别人在,许二又是怎么死的呢?
荣义上前蹲身探了探气息,随后又翻看了许二的衣裳,查看了许久,荣义起了身,而后向宋九摇了摇头,“身上并无伤口,吐的是黑血,恐怕是中了毒,可能在许二来之前就已经中了毒,此时才毒性发作,把人送到山间茅庐交给牧心,定能知道死因。”
宋九这就叫王守来带着几人趁着黑夜将人送出安城,把尸体交给牧心查死因。
王守来将尸体带走,荣义也出了门,他安排护卫查探许二生前的住处以及来绣楼前的行踪。
人都出去了,书房里还有血腥味,宋九独自一人站在书房,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纸张上,只见前头几味药名,竟有金银花和野葛草各半钱。
野葛草还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断肠草,用的好是良药,用不好是毒药,宋九对医术并无研究,她多是看律法书籍,只是在一本草药图鉴上看到过野葛草的介绍,便记住了。
毒丝线的工艺和配方都不曾写全,从此以后也算是失传了。
宋九叹了口气,从屋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