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美发了怒。
眼看着铁钳进了嘴,瞬间敲落了门牙,婆子吓得全身发抖,承受不住,改了口:“我说,我说。”
护卫退开,那婆子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瞧着是早有准备的了。
陆氏母子看着手头的信,皆是惊了一跳,想不到呢,这人竟然是上面那位的安排,这么说的话,她这些年在王府的所作所为,都成了对方手中的刀,拿来对付王爷的。
可惜知道的太晚了,陆英美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她看着眼前的婆子,再次问道:“你是几时开始的?”
婆子她怕死,而且她还得留着命把安城的消息给主子带去,石头村的矿场、晋王府出生的双胞胎孩子、以及那御兽之能,她都来不及传出消息。
原本她是想着回了京城亲自面见主子立大功,都怪自己太贪了,于是婆子答非所问的开口:“娘娘不能杀了小的,娘娘将主子的屏风弄丢了无法交代,娘娘还需要小的配合。”
“而且我跟在娘娘身边这些年还算忠心,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娘娘的前程,主子也并无害娘娘之意,娘娘若杀了小的,主子联络不到小的,定会记在娘娘的头上,娘娘难不成不打算回京城去?”
婆子心头有些得意,这是她抓到的把柄,晋王妃一把火将屏风给烧了,而她参与全部过程,她还知道屏风是被陆氏拿去害人才丢失的,所以她无法给上头交代了。
然而婆子越是这么说,陆侧妃越是心头不舒服,做了这么多年别人手中的刀,她岂能甘心,若不是这一次元宵宴上被点破,她还蒙在鼓里,被一个下人左右。
于是陆侧妃想也没想的从儿子腰间拔出长剑,一剑刺向婆子,那婆子脸上得意的笑容还没有消失,人就死透了。
陆侧妃将带血的剑扔在一旁,脑中多少往事翻涌,如今再细想,小小知州之女还真的做不到在王府后院里这么对付她,所以她所受到的那些暗伤,都是上头那人的安排。
荣景看着愤怒的母亲,不敢出声,他上前扶着母亲坐回太师椅中,陆侧妃却做下一个决定,“晋王妃已死,这个消息万不能传去燕北,不能让王爷知道。”
“你定北军在安城围杀嫡子和贵子一事,也不能传出去,所以现在你得尽快将他们都杀了灭口,只留下小宋氏,再找出胡青,将他也灭了口,如此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安宁,回了京城,便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只要没有证据,咱们母子二人咬死不认,王爷也不能治咱们的罪,切记。”
荣景听了母亲的话,这就去安排。
很快堂前的血迹被抹去,可陆侧妃越发感觉自己虚弱,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似乎也有些看不见了,她忍不住伸手摸向前方,结果脚下一个跄踉倒在了地上,腰间系着的香囊掉落下来。
陆侧妃在摸索中又将香囊纳入怀中,香囊里的花香很好闻,似乎能安神,她忍不住多闻了两口,随后晕了过去。
纷争开始的安城还存在着短暂的安宁,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而远在燕北去往营州城的官道上,却是不太平。
任广江带着钱大郎和赵管事从安城赶到营州地界,就听到前头去往营州城的官道上很乱,听说就在前头不远五十里开外,便有粮商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