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怕娘家知道他们有钱呢。
“此事老爷定不知道,不然怎么说二十几年头回回娘家,那么有钱的梅庄,这么多年了,不知道赚下多少钱了,怎么说也得拿些回娘家孝敬父母,恐怕这事连着主母都不知道呢。”
韩氏双手攥紧着帕子,心头琢磨着。
而坐在桌前的一双儿女,却是愁眉不展。
裴凌之终于开了口:“娘,大小姐赚了钱跟咱们没关系,眼下娘还得想法子拿到掌家权,不然我买笔墨的钱,还有娶妻生子的钱,哪样不用花销。”
何况岳丈家还是同知大人,人家是世族,娶媳妇可不能寒酸了。
不仅儿子这么说,一旁的裴悦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娘,我房里的胭脂没了,咱们这一个月以来吃的都是素菜,瞧瞧,我都瘦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西院过得连东院的下人都不如了。”
韩氏瞪了儿女一眼,这不正在想办法么?掌家权事小,重要的是得让大小姐把梅庄的钱分出一半给回娘家来。
有了这笔大钱,裴府何愁没钱花,到时候她给儿子办场大婚礼,给女儿买苏州城里最贵的胭脂。
韩氏心思一动,立即看向儿子,问道:“凌之,你是吴县的县丞,今年的夏税收的如何?”
母亲一向不过问他官府里的事,今个儿咋问起这事儿。
裴凌之如实说了,“吴县的税收向来收得快,底下百姓富足,又有官府里的布告,夏税收了个七七八八。”
韩氏听了,面上一喜,说道:“吴县每次的税赋都收得快,这一次咱们把那些官银偷偷地借出来。”
裴凌之一听,脸色大变,“娘,这可是官银,我岂能监守自盗,娘这是要毁我前程,何况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整个平江府就吴县的税收最多,父亲定是要追查的。”
韩氏就是知道老爷将儿子安排到一处富县当值,做的是轻快官,于是眉眼一动,露出一抹笑来,“就是因为税收多,官银多,我才有这个主意,把官银偷出来之后,立即搬入桃柳巷任家府邸。”
“那处宅子可是官宅,前通判的宅子,还记得当年你父亲查他时,他将贿赂的银子藏在何处?”
儿女们怎么可能知道,也只有一直相伴在裴知州身边的韩氏偷偷听到过一回,便是外头人也不知道。
“银钱都藏在宅里的密道中,咱们就将官银从密道搬进去,神不知鬼不觉,便是在里头住着的任家人也不知道。”
裴凌之一听,一脸的惊讶,偷官银那不是小事,便是晋王也保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