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这情景,陈子润内心很震撼,安城贵子是真的来了平江府么?前头的那些孩子里,哪一个才是安城贵子?
陈子润跟了一条街,看着这么多的孩子,一时间无法分辨,正想着靠近了看,就见里头有个大点儿的女娃娃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竟是令陈子润生生止了步。
这个女娃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将他看透了似的,这些孩子,怎么都这么的奇怪呢?
身边的下人叫住主子,陈子润回过神来,再一看,前头的孩子都不见了,陈子润感觉到不可思议,刚才那女娃娃的眼神,定是知道他在跟踪,可是领着他们走的大人都没有发现,她是如何发现的?
“主子,咱们还得赶去笠泽,丰收节上,船得用上的,再不赶紧完工,主子无法交代了,上头定会治罪不可。”
下人的话将陈子润杂乱的心思拉了回来,他本想再追上去的心思只得作罢,得先赶回笠泽,催着那些苦力加油赶工才行,若不能如期完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耽搁不得。
于是几人转身上了马,出城去了。
裴从安将孩子们平安带了回来,看着自家儿子跟在几个孩子当中,一脸的笑容,他也很欣慰,以前对不住这个孩子,以后定要好好弥补。
被晋王一顿鞭子打醒的裴从安开始真正的成了一位有责任的父亲,没有那些杂乱的心思,也关注起了身边的人,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裴从安坐马车回去,像往常一样,回了府,先去东院向母亲请安,再回去休息,而车夫却会将马车赶去马厩,再给将马匹喂饱,照顾着这匹马。
车夫是裴府的家生子奴仆,家中三代人皆是裴府的下人,父亲是个小管事,管着后勤扫洒倒夜香等苦力工,而他母亲却是大厨房里的一位厨娘,掌管着府里上下的下人所有吃食。
至于他的妻儿,也是各司其职,妻子跟在东院赵嬷嬷身边做事,是二等丫鬟,而车夫本人又在嫡公子身边做事,得到嫡公子的赏识,一家人倒是在裴府里很受用,其他的下人见到他们家的人都得恭敬些。
车夫正给嫡公子的马擦洗干净,想着明日嫡公子出去时,马能养得更加精神些。
就在此时,府里的庶公子突然来了马厩。
车夫连忙朝庶公子跪了下去,心头打鼓,不知庶公子找他何事,可别不是庶公子跟嫡公子的过节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裴凌之突然将一个厚沉的银袋扔到车夫的脚边,语气温和的开口:“小六,以前你可是也给我赶过马车的呢,咱们到底也是主仆一场。”
叫小六的车夫暗自心惊,他连忙说着感激的话,但是那银袋不敢收。
裴凌之看着眼前竟然对银子不动心的下人,扬起唇角,随即朝身边的下人看了一眼,很快下人将手中的木盒送上,打开木盒,里头全是银子。
车夫脸色大变,眼神从木盒上收回。
裴凌之看出来了,果然银子一多,还是能打动人心的,于是说道:“有了这些钱,你们一家人得了自由身,便能在乡下买些田产,过上普通庄户的生活。”
“再加上你们一家在府中学到了手艺,以后借着手艺做些小本生意,一家人会越来越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