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贵妃惊愕的看着宋九,有多少事是皇上没有告诉过她的,皇上怎么都知道,亏得她在背后搞小动作,反而让这个庄户小妇人笑话了,说什么枕边人,却还没有她了解皇上,知道皇上心头所想。
果然刚生产的妇人情绪多变,就这么一会儿,魏贵妃突然不说话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她也不想起来了,就这么无力的靠着软枕,望着床幔一动不动。
宋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刚才的精神气呢,咋突然没了,连着心头也没有啥想法,是给气的?
瞧着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宋九准备静静地离开。
只是当宋九走到帘子处时,魏贵妃突然叫住了她,“你先别走,陪本宫一会。”
宋九脚步一顿,想了想回头看向床榻上的魏贵妃,终于没忍住,说道:“皇上派我过来做掌事姑姑,主要还是要清查山庄的下人,庄里有地方军守住了,也不能一直坚守山庄不让人进出了,不然谁出去采买。”
“还有,腊八节上宫女用下了绿矾油的茶水泼向我和孩子们,这件事我还记在心头,也不可能忘记,希望娘娘也记得此事。”
宋九转身就要出门去,魏贵妃突然开了口:“不是本宫做的,你信么?”
宋九回头看向魏贵妃,语气冷淡地说道:“我知道是晴姑姑安排的,而且现在晴姑姑已经死在水牢里了,是被人灭了口,然而不管这些事是受谁的指使,但娘娘是她的主子,娘娘便脱不了干系。”
魏贵妃惊愕的看向宋九,显然身边的宫女还没有谁敢告诉她晴姑姑死在了水牢,而且还是被灭口的,可见此番从京城里带来的下人根本不可靠,她怎么会如此疏忽,她一直以为腹中的孩子,是晴儿这些年对她的怨恨。
两人皆是舞姬出身,而她受了宠,成了主子,晴儿成了仆人,这些年看着她老实本份的,本以为她是忠心待自己,没想到一直忌恨着她,而今宋九却告诉了她,晴儿被灭口了。
宋九头也没回的出门去了,魏贵妃却是双手攥紧了褥被,她想起曾经宫里的传言,先皇后齐氏曾是难产而亡,而且生下的孩子是个怪胎,视为不祥,从而连着齐家外戚也被皇室除了名。
堂堂京城一流世族齐家从此淹没,若没有人提起都不会有人记得。
魏贵妃再也控制不了心头的悲伤,含泪朝屋外喊道:“来人,来人。”
宫女进来了,魏贵妃却是强忍着身上的痛处,便要宫女替她梳妆更衣,她要去见皇上。
谁也没敢违抗魏贵妃的命令,就在宋九离开没多久,魏贵妃被几位宫女抬了出来,坐在软辇上往前院去了。
那会儿宋九从东院出来后便去了下人院,这儿住着的都是扫洒各院子的粗使宫女。
整个山庄的下人,从哪一处开始下手,宋九却是最先挑选了扫洒院里的下人。
宋九过来的时候,身后带着几位地方军精卫,里头便有自告奋勇的护卫长齐远,做为小头目,坚信着只要跟着任家就有肉吃的观念,那是宋九说往东就不会往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