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稷无奈的看着杨冬花,说道:“若是那保宫丸有问题,你在没了月事时,就该去看大夫,可惜你错过了时间,不过丑奴这个孩子是个聪明的,也极为孝顺,倒也有盼头,莫再多想了。”
杨冬花道了声谢,提着食盒狼狈离开,这一次彻底打消了杨冬花还想着会发生的奇迹,终是认命了。
当天夜里,韩稷查出来了,任府里所有采买的布料当中都在染料中加入了麝香,同时还配伍了其他的药,但都是令任府妇人无法怀孕的根源。
这话传到宋九耳中时,再一对上阿金和齐嬷嬷的话,宋九算是明白了,对方对他们任家人下毒一事,早在安城时就设下了局。
要不是宋九是易孕的身子,嫁到任家没多久就有了头一胎,不然她跟二嫂一样,多年都不得有出,可见对方手段之狠辣,细思极恐。
而任府里,大嫂沈秋梅怀了身孕,成了全家人的宝,韩稷也亲自给沈秋梅配保胎药,只是韩稷这人擅长用毒,而沈秋梅中的就是毒,他担心毒性太猛,对孩子不利,于是向宋九提了一嘴,给神医牧心写封信,看能否来一趟平江府。
正好竹园里的药都是牧心在炼制,或许还有保胎的好配方,毕竟沈秋梅怀着的这个孩子是在中毒的情况下怀上的,可不能有损伤。
而躺在床上保胎的沈秋梅却是有话要说,她叫杨冬花把宋九喊了过去,她紧紧地抓住宋九的手,说道:“三弟媳,有一件事我不曾说起,我在两年前就没有再用府中库房里的布料。”
沈秋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宋九一眼,要不是听韩先生的话说那晾晒的衣料中有麝香之毒,沈秋梅会将这个秘密一直瞒着。
原来沈秋梅来了苏州城之后没多久,就收到了沈家的家书,她大哥是安城的状师,没想到有场官司打输了,对方在安城有权势,暗中派人把她大哥给打了一顿,躺了半年。
沈家为了给她大哥治病,将家底都掏空了,她那妹妹沈秋燕,本就在婆家说不上事儿,沈家在安城得罪了有权势的人,妹妹婆家为了不连累到赵家,不但不敢给沈家出面,更不敢拿钱给大哥治伤。
沈秋梅当时收到家书后,心头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任家人在平江府都站稳了脚跟,想必名声也传到了安城,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凡任家人回安城,此事立即能摆平,可是不回安城,沈家到底是个布衣出身。
一个秀才功名真的不够看,若是对方再次报复,她兄长恐怕以后都不得做状师了。
沈秋梅只好背着婆家人,悄悄地给娘家寄了钱回去。
没想到呢,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一直到现在,基本一年得给沈家寄去一千两银子不可。
沈秋梅不敢告诉任何人,便将任府每季份例送来的好衣料悄悄地给卖了,再在外头买了普通的锦布做了衣裳,妯娌婆母问起,就说好料子做的衣裳得等到宴席上再穿,就这么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