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来到客院便知道宋六是什么用意了,他脚步停下,心头颇为吃惊,脑海里突然冒出当年宋六杀人的场景,于是顾谨言飞身而起,避开府卫,悄悄地来到客院的屋顶。
坐在屋顶上的顾谨言从那扇半开的窗户看去,正好看到屋里正跪在宋六脚边的钱仪之。
宋六无动于衷的看着吓得不轻的钱仪之,语气冷淡地开口:“吃了这些糕点,你与任府的恩怨就此了结。”
钱仪之哪敢吃,那糕点中定是有毒的,钱仪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再怎么也是一方大儒,任府竟然敢处以私刑,直接毒死他,他们怎么敢的,就不怕背上人命官司么?
然而宋六开了口:“吃了,就免受皮肉之苦,何况我并非任府之人,即使杀了你,也不过是我一人所为,与任府无关。”
“任府仁慈不对付你,但是我不同。”
于是宋六将在庄外所经受的经历说了,那些黑衣卫杀了多少过路的人,还差一点儿也杀了她,这些人的命都是命,全部得算在钱仪之的头上。
钱仪之哪能知道外头还有黑衣卫,这些人定是秦冬生的人,跟他没关系,而且被宋六这么一吓,钱仪之将自己的一些猜测说了,秦冬生虽是秦丞相之女,但是她所作所为不合常理。
钱仪之入了山庄后一直想起秦冬生跟来任府山庄前说的话,自报家门,挟恩图报,这一切举动只为掩盖一个事实,钱仪之认为此女是长公主府上的人。
于是又将长公主在京城的权势说了说,仅次于皇上的存在,也是先皇的正统血脉……
钱仪之可谓是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本以为宋六会心软,自己就可以不用吃下糕点,可是当他将这一切说出来后,看到宋六震惊过后仍旧逼迫他吃糕点的样子,面如死灰。
宋六拿起一块糕点蹲身上前,手中匕首抵住钱仪之的脖子,冷眸看着他,沉声开口:“吃下去,不然就弄死你。”
那声音如同地狱索命的鬼差,吓得钱仪之不敢再多话,只得将糕点咽了下去。
宋六满意的看着他吃下糕点后,这才放开了他,随即起身,目光冷淡地看着钱仪之药效发作。
远处屋顶坐着的顾谨言看着这一切,唇角不由得扬了起来,他之前还担心宋氏嫁入顾家难以适应,现在他算是放心了,他要娶的媳妇,不该是个柔弱的,宋氏够狠。
只是便是顾谨言也没有想到,宋六喂下的并不是毒发身亡的药,而是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