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五郎听了这话,现在就吃不下了,但还是听话的先把碗中的饭吃了。
肖五郎才落下碗筷,就见陈佐去前头柜台前结帐,没想走到半路与一位商人撞了一下,对方正要责备,陈佐袖里的一张状纸落在了地上,然而陈佐半点不知,仍旧往前头柜台前走。
那被撞的商人见四下里无人注意他,又见地上掉落的纸张上写着诉状二字,于是快步捡了起来,随后在一旁坐下,悄悄地看着。
肖五郎疑惑开口:“夫人这是何用意?”
宋九却是不紧不慢地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那被撞的商人看完状纸,整个人都不好了,庆阳府彭原县的冤案,那岂不是与传闻中兰芳斋要拍卖的一块地重合了么?
商人将状纸纳入怀里,脚步匆忙的往九州客栈的楼上走。
陈佐在柜台前结完帐回来,宋九几人便起了身。
肖五郎才赶来吃了个饭就走么?
宋九看向肖五郎,说道:“到底是吃了我一顿饭的,肖公子还是先留下来,若是在楼里听到了什么,可得告诉我,我们就先走了。”
肖五郎郁闷,他难道还没钱少了这一顿饭不成,可是饭已经吃下去了,眼下掰扯也没有用处,再一想到他们刚才的做法,并不明白用意,可是看到宋九那不紧不慢的样子,又着实好奇,于是同意了。
宋九一行人离开了,肖五郎叫了一壶好茶坐在大厅里等着。
小半日后,楼上有不少商人下了楼,而正好厅中也聚集了不少商人。
肖五郎一眼就看出来了,九州客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商人,都是奔着兰芳斋的拍卖会而来。
只是今个儿客栈里聚集的商人却是三五一群的在说着什么事儿。
肖五郎不动声色的来到其中一桌坐下。
这些人正说着那庆阳府的冤案,突然见有个生面孔过来,几人立即止了话题。
肖五郎听了一耳,心头吃惊,毕竟庆阳府的冤案是三少夫人告诉他的,所以刚才府卫故意撞落的纸张上写的就是这桩事。
于是肖五郎开了口:“在九州客栈里讨论,说再多也是废话,何不找些银钱去刑部打听一下便知了。”
“兰芳斋有块地是在庆阳府彭原县地界,各位可知道此事?”
这些人自然是知道才对这个消息敏感,但是眼前这人是谁啊,他们干嘛要跟他说,于是几人纷纷起身,直接不理肖五郎了。
肖五郎笑看着这些人离开,坐了半日终于明白了宋九的用意,庆阳府冤案传出来,若是在刑部得以证实,那兰芳斋的拍卖会就有问题,那块地不是矿场的真相就会被发现。
好聪明的一招棋,肖五郎不得不佩服。
得知了情况的肖五郎也不再在九州客栈停留,这就离开了。
不过这一日九州客栈的商人得知了庆阳府冤案后,有能耐的想方设法的去刑部打听到了,正好晋王已经将伍知县的状纸呈给了皇上,皇上要严惩税使,交给了刑部定案。
于是开展榷税以来第一桩冤案开始了,而这些商人打听到实情后,转眼间市场上对兰芳斋拍卖会的帖子从千两银子的转手价跌至五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