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不曾提及此事,城府够深的,难怪魏氏是众多舞姬之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长公主将信筒和字条扔入火炉中,若有所思的看了魏氏一眼,这就下了令:“走。”
魏氏再怎么拖延也没有任何法子了,只得焦心的看着长公主离开凤栖殿,魏氏也连忙跟上了。
御书房外,唐公公静默在门口,远远地看到长公主从游廊处走来,连忙带着众宫人上前相拜。
长公主都懒得看这些下人一眼,而是快步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的门紧闭着,长公主扬起唇角,无须下人代劳,一把将门推开。
御书房主位上,一身黄袍加身的皇帝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份折子,显然被这突然而来的闯入打扰,荣晏含怒看来,见是亲姐来了,荣晏脸色略好看些,放下了手中折子,抬了抬手。
身后着急着跟进来的唐公公等人在看到皇上的意思后,只得停下了脚步,纷纷退了出去。
长公主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细看,荣晏明黄的身影从龙椅中起身,疑惑的看向长公主,问道:“皇姐前来,可是有要事?”
看来还是错过了机会,都是姓魏的耽搁了时间。
“听说皇上打了泰安,不知泰安犯了何错?”
长公主也就在一旁的太师椅中坐下,面对这个弟弟,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亲切。
不知从何时起,姐弟相见,再无亲情可言,有的只有陌生感和距离感。
荣晏隔着一张茶几在长公主对面坐下了,面上还颇为惊讶的开口:“皇姐知道朕向来疼爱泰安,朕怎么可能舍得打泰安呢?泰安这是犯了何错?在哪儿被打了?”
果然皇上是不认的。
只是长公主也不好忽悠,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弟弟,接着说起兰芳斋发生的事,皇上当年收走她的京卫,而今府中护卫太少,连主子都护不住,泰安是在兰芳斋被晋王给打了。
说起这个来,长公主突然停顿了一下,目光凌厉的看向荣晏问道:“晋王好大的架子,他竟然命令泰安去跪宗祠,要不是皇上在宫中,本宫还以为惩罚她的是皇上。”
当时惩罚泰安郡主的时候,荣晏的确没有多想,到底是当皇帝当惯了,的确依着晋王的脾气,恐怕不是送去宗祠罚跪,而是丢入京师营里操练,当上半年兵再准回京城来。
是他疏忽了,可是事已至此,荣晏自是不能认,他面色镇定的对上姐姐的目光,随即开口:“泰安若是做了嚣张跋扈的事,朕也不能护短,相信皇姐亦是如此,跪宗祠怕是晋王对她最仁慈的惩罚了。”
“哦?皇上知道泰安犯下的错?跪宗祠的惩罚还轻了么?皇上今日可是去过兰芳斋?”
荣晏叹了口气,“皇姐说笑了,朕公务缠身,哪能出宫去?”
荣晏起身又回到了龙椅中,拿起奏折准备仔细批阅。
长公主知道到底是来晚了一步,此刻再仔细问下去,也问不出名堂,只得起身告退。
长公主一走,荣晏便放下了奏折,看向门口,心头很是难受。
刚才荣晏匆匆赶回宫中,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好在魏氏将人拦去了凤栖殿,不然真就穿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