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任婆子从主院回来就没有看到丈夫,于是也来了母亲这儿,正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一番话,她脚步停了下来。
任婆子就这么沉默着站在门口许久,一直没有进去,最后转身离去,如同没来过一样。
年轻时的事不是不记得,任婆子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心里一直有口气不曾咽下,可是到了平江府看到娘家的情况,她又不能不管,人心是肉长的,但是也不代表着她已经原谅了爹娘当年的所作所为。
就在任家人成为新贵处处受京城权贵们的邀请之时,此刻的长公主府里却是冷清,本打算在中秋宴上向皇上提个请求,给泰安郡主求块封地的长公主,最后没有提出口。
此时长公主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目光时不时看向桌案上的一本账册,喃喃自语道:“这个应该能给孩子换一块封地了吧,泰安斗不过他们的,留在京城何用,不如远离京城,活得痛快些。”
长公主叹了口气,想起中秋宴上皇上偏爱任家人的样子,长公主只得收起了桌上的账本。
正好此时书房外,泰安郡主将宫里送来的进贡果脯挑了一些来孝敬母亲。
母女二人坐在书房,长公主看着桌上放着的庵罗果,脸色略有些白。
“娘,你当真不尝尝庵罗果么,味道极好,我记得你往年都爱吃这些呢。”
荣雪拿起庵罗果送到了母亲面前。
如今的荣雪的确胆大了,胆大到她敢当面试探母亲了。
长公主看着眼前的庵罗果,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将吃食推了回来,“人是会变的,泰安爱吃,多吃些。”
荣雪垂下头去,将庵罗果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半晌又抬头看向母亲,“娘,咱们去荷花池走走么,坐这屋里闷得慌。”
基本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长公主都由着泰安郡主,这会儿女儿说要去荷花池走走,长公主倒也同意了。
于是母女二人出了书房。
长公主府极大,又是靠近宫里最近的府邸,府中的奢华那自是不必说。
荣雪说起被安置在承德街的贤王府,还有些笑话他们,那儿靠近外城了,大舅咋就赐下这样的府邸,要是荣雪,她会不高兴的。
长公主听了,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泰安喜奢华喜热闹,只是你大舅有这样的安排也不意外,他是知道任家人会跟着贤王一起住的,自然府邸得大些。”
“虽说赐下的是贤王府,却也给任家人安置了,那是你大舅用心良苦。”
一说到大舅偏心贤王一家人去了,荣雪很是吃醋,“娘,中秋宴上你咋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