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到底是受了重伤的,抚着伤口站立不稳,众影卫纷纷跑过来将其护住,其他勇士再也无法近身。
兀里只被亲兵扶了起来,猛的吐出一口心头血,震惊的看向任荣长,一掌之力竟然这么强悍,但看任荣长也受了重伤,兀里只咬牙下令:“全部抢走,一粒米都不准剩。”
守城军不在,街坊百姓吓得都躲了起来,天又黑了,宅里的粮食根本留不住,众影卫护着主子,由着他们去抢,也不再反抗了。
兀里只身边的勇士见任荣长受了刀伤还要身边人扶着,多半是穷途末路,此刻若是一举杀了他,便解决了明日比武宴上最强劲的对手。
唯有兀里只不这么认为,刚才受了伤还能一掌将他击飞,这人的武功不容小视,兀里只更加肯定邬启就是这人所杀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连邬启都能打赢,眼下即使受伤,恐怕身边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兀里只可不敢冒这个险。
等亲兵将粮食一车车的运走了,兀里只也就收了兵,再回头看了宋九夫妻二人一眼,冷哼一声,带着人离开了。
被翻过后的院子里乱成一团,要不是宋九早早将值钱的首饰以及余银藏于后边荒院的枯井下,恐怕连宅里值钱的东西都给翻走了。
影卫看着地上还掉落的一匹锦布,含怒说道:“抢走了粮食还不说,还将夫人的好布也给翻走了。”
宋九看了一眼锦布,倒也没有说什么,她今日就是故意让兀里只来抢的,舍掉粮食可保她夫君性命,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到此刻影卫还没有明白宋九的用意。
而刚才站立还得影卫扶着的任荣长这会儿挺直了身子,后肩的伤不深,他把握好了方位和力度,血却是流了不少,看着极惨。
“兀里只身上受的这一掌,他会落下隐疾,难以治好。”任荣长面色轻松的开口。
眼下任荣长身上最重的伤还是邬启的那一锤,若不是他身子骨硬朗,恐怕得五脏俱损。
内伤难治,外伤他倒是不怕的。
影卫们气急败坏的收拾着院子,宋九却拉着她夫君进了里屋,替她家夫君上药去了。
宋九看着丈夫后肩上的刀口,她眼眶都湿了,刚才将养伤的丈夫叫出来,又叮嘱他一定要受点伤,明日好交代,哪能想会直接受刀伤呢。
宋九一边给丈夫抹药,一边在内心暗暗发誓,兀里只今日这仇非报不可。
任荣长察觉到他家媳妇伤心了呢,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媳妇红了的眼眶,心疼无比,连忙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伤口浅,养两日就结疤了,这真的不痛。”
不痛才怪,宋九看到他背上大小不一的旧伤疤,就知道他以前在燕北吃的苦,亏他还能笑得出来。
若不是任荣长这一番话,宋九还能忍得住,这会儿止不住的眼泪往外流,她气得坐在一旁,咬牙说道:“我当初就不准你来寮国,皇上到底是不是你的亲伯,是不是你至亲的人,有没有将你当子侄疼?”
“你打小养在民间,吃尽了苦头,等你长大了能用了,就把你带去了战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咱们能在玄阳城过上好日子了,皇上又派你来寮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