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宋九才知顾谨言在当上守城军统领时便留了一手,留了条逃命的密道出京,这一次正好派上了用场。
眼下任家人以及整个朝堂众臣都被秦义敬扣押住,即使他们带汉阳军兵临城下,也是被动。
宋九握紧了小圆子的手,心底却是很记挂任家人,她更担心秦义敬利用祥姐儿和瑞姐儿逼她儿子现身,到那个时候,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要如何抉择?
宋九甩了甩头将思绪挥去,冷静地分析道:“即使咱们不兵临城下,也由不得咱们了,最多一个月,各地以平乱或是清君侧为借口的起义军也会兵临城下。”
“咱们最多有半个月的时间,必要守下玄阳城,太子登基,燕国才能安稳,否则这么乱下去,燕国将四分五裂。”
到那时,谁抓住她儿子,谁就能挟太子以令诸侯,那是何其的被动。
顾谨言听了,脸色都变了,各地方军也要造反么?
“汉阳军数目不多,好在我们这一趟从澧州,带足了火器火药,要对付玄阳城的守城军,根本不在话下。”
难就难在,城里百姓的安危,以及所有被扣住的人的安危。
想必秦义敬也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
几名聚在一起的副将听了,立即有副将起身请令,愿意做先锋,借密道入京城,到那时再来一个里应外合,趁机打开城门。
这法子是好,顾谨言担心的是那条密道已经被发现,毕竟太子从皇宫中凭空消失,秦义敬不会想不到密道一事。
几人商量了一夜,决定先在京郊扎营,等火药运到,再动手。
走了五日的路程,汉阳军在京城五十里外扎了营。
那些相府在城外打探的暗密以及捉拿太子的护卫,皆数被汉阳军灭了口,再无消息往玄阳城里送。
玄阳城的相府里与外界失了联络,越发感觉到事态的紧急。
而躺在床上的勇侯顾先润,几次三番被秦义敬下刑弄晕,也是倔气的没有臣服于他,令秦义敬很是恼火。
而城中各自软禁在各自府上的朝臣,一个个的也都有怨言,这让秦义敬越发的迫不及待起来。
再这么下去,秦义敬即使准备再多的粮草,守住玄阳城一地也有吃尽的时候,到那时,不必对方动手,他也无路可走了。
就在秦义敬思量对策时,地牢里关押着的任广江突然看到天窗上落下的信鸟,任广江见地牢里的守卫颇为松懈,此时才晌午就开始三个四个的一起吃着酒菜聚到了一起。
任广江轻轻地吹起了口哨,信鸟闻声,从天窗飞入,落到了任广江的头顶,察觉到他正是自己要送信的人,便没有再飞走了。
泡在臭水里的任广江伸出泛白的手取下信筒,看到里头宋九写的信,问他的情况以及具体位置,想必要暗中营救了。
任广江得知三弟和三弟媳已经来了,面上一喜,总算这段苦刑的日子里有了希望。
任广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破布上画下自己的位置,随后绑回信筒中,拍了拍信鸟,信鸟从天窗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