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老实说,江禅机没有亲眼见过学院长出手,可能宗主或者李教官她们知道得比较清楚,但他也不好意思打听,倒是有一次,学院长在谈及酋长时,偶尔提到了一位过去的数学天才希尔伯特,有传闻说这位数学天才可以直接“看”到普通人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高维空间的形状,后来15号私下里讲,学院长以前就是声名鹊起的青年数学天才,15号怀疑学院长也能“看”到高维空间,而且学院长比作为寻常的数学天才更进一步的是,她也许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作”高维空间。
如今,15号这个怀疑在帕辛科娃将军这里得到了部分佐证,像帕辛科娃这种身份的人,绝不可能说一些纯粹捕风捉影的传闻。
“可能是吧,我不太清楚……您问这个是有什么事么?”他不敢回答得太肯定,万一结果出现了偏差,将来他是要负责任的。
“你给你们学院长带句话,如果以后我再次……不受自己控制,请她将我送到其他空间。”帕辛科娃郑重说道。
江禅机闻言一惊,他是不太清楚学院长的具体能力,但如果学院长真能将目标送往其他空间,被送去的东西还能活着吗?就算是活着,还能回得来吗?
他似乎明白了帕辛科娃的意图,她就是怕自己再次为恶,一旦发生那样的情况,她选择带着体内的邪恶一起永久性的离开这个世界——字面意义上的离开这个世界,或者说是离开这个次元,彻底消弭邪恶。
其实客观而言,这是个好办法,在她活着的时候,她体内的邪恶与她已经处于共生状态,没办法分离,但他担心如果她死了,她体内的邪恶会另外选择新的目标附身,要是学院长真能把她送到其他空间,无疑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了问题。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如果邪恶再次控制了您,那……它也不会给学院长动手的机会啊……”他苦笑道,假设有一天她与学院长单对单决斗,在学院长将她送到异次元空间之前,她可能已经先把学院长的脖子拧断了,就算她现在的力量比不得全盛时期,但拧断一个人的脖子还是轻轻松松。
当然他也明白,真到了那种时候,学院长肯定不会单枪匹马去跟她单挑,又不是玩什么格斗游戏,但若是那样的话,也许确实可以令邪恶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但绝大多数不知道的人不会理解这个,他们只知道,是红叶学院的学院长杀了帕辛科娃将军,仅此而已,结局与今天昔拉杀了帕辛科娃没有太大区别。
于是他试探着说道:“帕辛科娃将军,我理解您的担心,也明白你这么讲的苦衷,但如果只是想达到同样的效果,其实还有另外的方法吧?”
帕辛科娃皱眉不解其意,怀疑他是否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什么其他方法?”
江禅机清了清嗓子,“我冒昧猜测,您是想通过学院长的能力,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于今天的危机……但如果我是学院长,恐怕并不情愿这么做,后果会很麻烦,要是您不能保证自己将来是否会重蹈覆辙,不是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么?”
见她还是疑惑,江禅机干脆挑明:“‘通道’。如果您想对自己的过失而做出补偿,并且不想重蹈覆辙,又不畏惧死亡,何不当您觉得……可能把持不住的时候,亲身前往‘通道’的另一侧呢?尽管我听说很多先驱者们一去不复返,但如果是您的话,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查明那边的真相并且活着回来,我相信除了您之外没有第二人选,只要您成功,不仅可以洗刷今天的所有污点,甚至说是人类的弥撒亚也不为过……退一步说,即使您没有成功,起码也……将您体内的邪恶留在了‘通道’的另一边,不是么?”
他不着痕迹地拍了小小的马屁,但也没有太多夸张之处,今天之前的帕辛科娃毫无疑问是人类最强,今天之后的帕辛科娃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重要的是可以在解决问题的同时不把学院长牵扯进去。
归根结底,他的意外之意就是,没有人可以质疑她的勇气与实力,与其自暴自弃,不如拼着残破之躯豁出去破釜沉舟,总比白白死了要好吧?
帕辛科娃心中一动,她不在乎生死,但她在乎荣誉,她的荣誉并不仅仅关系到她自己,还关系到她的父亲、她的战友、她的属下,在她体内有一颗不定时炸弹的情况下,如果迟早有一天只能用死来解决问题,也许可以死得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