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很爱孙女,南妮知道肖邦也知道,从小大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她,给她服侍的全是丫环没一个是男仆。
尽管如此,一心想当扶贫济困一代巾帼的南妮常趁着夜色浓偷溜出府,为农民锄地,为西瓜天抓虫子,为小鸟做家,做好事不留名,虽然有时候她会好心办坏事,比如说揠苗助长掩耳盗铃。
南克迈看重名声,就是防不住经常来府上溜溜的肖邦,肯肯定定说要娶孙女,他心里未尝不是空空荡荡,虽说南妮老大不小是个剩女,但是以她的家世何愁嫁不出去,爷爷想多照顾他几年。
就是因为肖邦说出口的那些威逼利诱的话,打破了爷爷宁愿倾其所有护住的孙女的森严壁垒,将一颗冰冻的心残忍至于阳光下暴晒,无论是变成了积雨云的一部分还是渗到土地里,这都不再是爷爷所能掌控的局面。
与爷爷相比,向往的自由自在根本不值得一提。
“都怪你,这样你就满意了,”南妮据理声讨,双手放出亚巨掌将他推出十几米外。
肖邦是四大长老,可以在眨眼间遥相呼应移行回原位,因此南妮的掌显得无力极了,她也不想白白耗费力气再推一遍。
帮别人背黑锅不是谁都喜欢的,头顶杀人的罪名更是如此,但肖邦当机立断不打算澄清了,已料到女性听解释的回答都是捂着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肖邦握住南妮的左手,她一惊一乍甩开手时就像碰到了毛刺,“你还好意思碰我,”南妮一脚蹬到肖邦的膝盖,疼的他有一会儿站不起来,眼前的事实无疑重挫了他的锐气。
南妮娇弱的娃娃音对肖邦来说是一把锉刀吧,她拼一己之力背上爷爷走过长长的地毯。
先放手吧以后有机会追求,肖邦不再挽留,两位门卫见她气焰嚣张不敢强行阻拦,开了门放他通过,紧接着是大门的护卫,出了大门南妮背爷爷下长梯下山,亲自走到沙滩将他的遗体沉入海中,然后一个人过着与世无争隐姓埋名时而出来锄强扶弱的侠女生活,背上爷爷的每一步每一步沉重且自如,生老病死谁都不知。
好像自从南克迈和南妮走后,唧唧咋咋的议论也尘埃落定,箫飒照旧是一幅不染尘世的雪霜般的表情,似乎他也成了搅混这趟水的一份子,那些血似是他在南克迈身上留下的足迹和斑点,血腥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