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星无月,周围静得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百米开外的枞树沿沼泽错落生长。
眼前个玉盘似月亮轮廓,比自己脸还大的眼,自己的眼,不安讶异往后一坐,那个叫她讶异的大眼睛转瞬即逝。
余留的幻象却使她仍处于震惊之中,有些东西消失了,人依然会觉得东西还在那,看不见摸不着,可内心无比坚定无比确认东西就是在那,好像消失后是再也不会消失的起点。
左边的司徒莫测不见,右边的哥哥箫飒消失不见,箫不安呆坐在潭边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怎么不说一句凭空飞走,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漆黑水潭,茂密深林,孤家寡人,形单影只。想着想着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就落了下来,像一柄重锤砸在手上,恐惧和愤怒一时间难分难解。
为什么提前离开这也不告诉自己一声?刚才不还在一起烧树根的吗?不是都透过水面看折射水中剔透的月亮的吗?怎么就走了,怎么就走了呢,怎么留下她一个小女孩在这孤苦无依。
是不是去采摘浆果了,走之前又何必不招呼自己一声?人生地不熟,他们又不是不知道绿色水面那个大眼睛瞪着人有多可怕,她刚反应过来人就说走了,徒留她一人在此。
从来不这么叫人的,箫不安扳开大嗓门歇斯底里地叫二人名字,一下司徒莫测一下哥、箫飒你给我滚回来,不然我让你们好看,可是都没有回应,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
对的,还有火,他们走了,起码火留下了吧,不安意乱神迷地盯着草地上的火把和篝火,灭了都灭了,袅袅的烟迷了眼,最后持有的明芒也这么糊里糊涂的瞎了。
无依无靠的箫不安哭得更加猛烈,哭声是狂风,泪水是暴雨,狂风暴雨呜呜倾盆。
一转眼,自己的大眼睛不在潭水,司徒急切地想弄清这个怪潭是怎么回事,想用手去够到潭中央的月亮,可是手不够长。
手一碰到潭水便有股强大的反弹力将他的手弹走,试了几次后,手掌颤巍的司徒连碰水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起该问问不安和司徒怎么样了,可一抬头发现岸上仅有他一人,司徒的心扑通乱跳。
去哪了,他们两兄妹怎么了,是不是看月亮看傻想猴子捞月然后钻进月亮等于入水了,意识始终如一这不会是真的,他们还没傻到家,难道这含月潭另有所指,能谋害人吗?
火把熄灭了,司徒抓紧鸡毛掸子沿着岸边走,并随时往四方扫去招数,以隔绝不必要的伤害,并测验所见真实或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