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稀里哗啦哭出来的感性不安,将手中一个赤裸裸地写上了五千冥币的木牌子高高举起,这是她的首轮出价,之前的几十号人她没出手一个子,五千冥币是鼎盛的大价钱,之前很少人超过的,看来她是不惜重金的,一冥币相当于十两黄金的价格。
不安义无反顾地出手时,那几个经过前面殊途同归的投钱过程,本来坐得不耐烦想出走但又重新坐下来的富商大吃一惊,那种夸张但有悲苦的神情让箫飒永生永世难忘,不如说是愁眉苦脸,像一口气吃了一锅辣椒,又像连吃了十个月的醋,更像吃了灼热的龙岩咽不下气,羞红了脸。
门口那儿站了一个多时辰没发表意见的手艺人展勉,他慌忙地动手抢过就近一个人的空白价格牌,写上了二冥币三个字,比不安出价少了二千五百倍,没有人嘲笑他,他是可以置身事外的。
“箫飒啊,我不是有钱人,我还要养家糊口——虽然我是孑然一身,我只可以提供这么多给你了。”展勉扯着大嗓子对场上的箫飒说,怕他看不见小数额,怕他听不到他说话,只有加大声音把距离拉近。
和不安坐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听她说展勉是个容易感情用事和意气用事的人,为了朋友那真是赴汤蹈火,难怪他会在这许多富人前像个粗鲁的下层人民大喊大叫。
大家瞪了展勉几下后又扭回头看箫飒,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我反应,他们以为的箫飒会装作不认识他而后直接略过的措施,那就大错特错了,啪啪打脸。
在箫飒看来,那两冥币已是他能达到的上限,他一个年轻的手艺人,能在岛上靠自己的手艺混口饭吃不容易,总比那些有着富可敌国的宝藏却不舍得出手的人豪爽,这些钱是无价之宝,二十两黄金对底下人来说是能用来过一辈子的费用,说不定他连棺材本都放上来了,箫飒很确定这件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发生有着极大可能,因为不安说过他是个热心肠看不得朋友伤心或被别人诟病的人,他也是个异想天开的人,不然怎么会想要把泥土变成活生生的人呢!
为着这个可爱的小兄弟,箫飒索性放下话筒,也拢起手毕恭毕敬地对他大喊大叫说谢谢,因真情流露而数度哽咽,这是他人花一千两一亿两黄金都买不到的,俨然成为了大自然的课堂,两个辅车唇齿相互依存的原始年轻人的对话,叫大家中年以上岁数的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而不安却像个闲花野草、闲云野鹤的人,脑门顶着臂弯哈哈大笑,出来的声都是闷闷的不干不净的,三个人三手连弹狠狠地噪音了大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