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府那幽深静谧的房间里,魏忠贤静静地坐着。屋内的烛光摇曳不定,将他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显得孤独而沉重。他的目光呆滞,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他内心清楚得很,别看他如今在外面权倾朝野,所到之处众人皆噤若寒蝉,可这风光的背后,却是无尽的深渊。天启皇帝让他去搞东林党,这可是个要命的差事。这批文人的笔杆子可是比刀还厉害,一旦得罪了他们,那必定是要遗臭万年的。想到这,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哎,这又能怎样?作为一个太监,没有后人,就算是遗臭万年又如何?千百年后,谁还会记得魏忠贤是谁?他长什么样?他的后人是谁?这些都将被历史的尘埃所掩埋。
然而,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不干,天启马上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王安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王安,那可是当今陛下能登上龙位的第一大功臣啊,在李选侍和李进忠密谋着如何垂帘听政的时候,王安通过心腹太监收集好了相关信息,,而后全部透露给了杨涟。杨涟联合刘一燝等人,在王安在宫中的帮助下,成功挫败了李选侍密谋窃夺权柄的阴谋。可最终又落得个什么下场?还不是被众人打死,暴尸荒野。世人皆以为是他魏忠贤所为,骂他忘恩负义,可又有谁知道其中的真相?国少臣疑,就因为韩燠上奏弹劾王安私结外臣。
魏忠贤清楚记得那天的情形,每一个细节都如同刻在心头的伤疤。王安跪倒在地,那曾经挺直的脊梁如今弯得如同霜打的枯草。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显得格外清晰。泪水从他的眼中涌出,划过那满是沧桑的脸庞,他不停地抽打自己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求饶的话。
天启皇帝却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司礼监,你是不能再待了,去南海子当净军吧。谁让你一错再错。”天启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寒冬的霜雪。
王安抖着双齿,绝望地看着天启,嘴唇颤抖着,却最终没有说出一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向天启磕了个头:“老奴遵旨!”那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绝望,仿佛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
王安一走,天启就问着魏忠贤:“我不想再见到这人”
“是!”魏忠贤应声道,心中却泛起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