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凝重的气氛似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天启帝威严地端坐在龙椅之上,手中紧紧攥着杨涟弹劾魏忠贤的那二十四条罪状,冷峻的面容上,目光如炬般犀利,正逐字逐句地仔细审视着。其内心却恰似汹涌澎湃的怒海,暗自恼怒道:“这杨涟,胆子也太大了,拿些毫无根据的捕风捉影之事来弹劾,连后宫的隐秘之事都敢肆意张扬,他到底是想扳倒魏忠贤,还是企图把朕也拖入这趟浑水之中?哼,朕虽念及东林党昔日于朝中有几分功劳,可如今这般行径,莫不是想借魏忠贤之事,来试探朕的底线,甚至是想把控朕的决策?朕岂会轻易被他们左右。”然而,他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那副深不可测的威严神情,他打的是借魏忠贤之手,与东林党相互制衡,从而坐收渔翁之利的算盘。
“魏忠贤,杨涟弹劾你这二十四条罪状,你可认罪?”天启帝那冰冷且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仿若锐利的利箭直刺魏忠贤的心窝。
魏忠贤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便是扑通一声,整个人直直地跪伏在了地上。其双膝与坚硬冰冷的地面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沉闷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整个宫殿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额头边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涌现出来,一滴又一滴地坠落到脚下那光可鉴人的金砖之上,溅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杨涟此次前来可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他罗列的每一条罪状都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刺我的心窝,似乎非要将我置于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才肯罢休。想我在这宫廷之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说确实树敌众多,但好歹也曾尽心尽力地为陛下处理过无数繁杂的事务。难道仅仅因为这东林党那帮家伙的一番弹劾,我之前所有的努力和付出就要这样烟消云散吗?不,绝对不行!我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得赶紧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一定要让陛下坚信我对他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才行!”
“陛下,此乃东林党人蓄意诬陷,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分忤逆之心呐。”
天启帝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审视着脚下诚惶诚恐的魏忠贤,“哼,你在宫中权势日益强盛,诸多事务都有你的干预,朕难道会全然不知?你别以为朕被蒙在鼓里。朕不过是在权衡利弊,看你究竟能在这宫廷棋局中发挥多大的作用,又是否真的忠心于朕,还是说已经被权势迷了心窍。”天启心道“你魏忠贤,近年来确实为朕办了些事,可你行事也越发张扬,朕虽需要你制衡东林党,可也不想你成为另一个难以掌控的势力。毕竟这朝廷需要平衡,不能一方独大,否则朕这皇位也坐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