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深知这几人都是硬骨头,单纯的酷刑难以让他们彻底屈服。于是,他在施刑之余,也会派人前去“劝说”。他对狱卒下令:“去,告诉他们,只要认罪,便可免去夷平九族之祸,还能保得家人平安。”狱卒们领命,来到牢房中,对着伤痕累累的东林六君子说道:“各位大人,何苦受这皮肉之苦呢?魏公公说了,只要你们认了这收受熊廷弼贿赂的罪,便可从轻发落,家人也能免受牵连。”
杨涟听闻,怒目圆睁:“呸!我等无罪,岂会受你们的蛊惑。”左光斗也虚弱地说道:“莫要再费口舌,我等不会上当。”但魏大中却心中一动,他想到家中的老小,不禁犹豫起来:“若我认罪,家人真能保全吗?可我若认了这莫须有的罪,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他的内心陷入了极度的矛盾之中,眼神中透露出痛苦与挣扎。
周朝瑞则大骂:“魏忠贤这奸贼,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屈服?做梦!”袁化中在一旁默默无语,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权衡着利弊,一方面是家族的存亡,一方面是自己的清白与信念,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顾大章看着同伴们的反应,心中暗自叹息:“这是魏忠贤的软刀子,想要从内部瓦解我们。但我们绝不能让他得逞,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魏忠贤横眉怒目,睚眦欲裂,“刺啦”一声将上衣猛然撕开,胸膛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刀痕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惨烈战事”,他戟指怒喝:“尔等谋逆之举,难道竟想矢口否认?睁开狗眼瞧瞧咱家身上这累累伤痕,此皆为护驾所留,岂会有假?你们这群奸佞,整日聒噪咱家把控朝堂,可你们自己呢?瞧瞧干的那腌臜事儿,还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大言不惭!”言罢,他如困兽般在牢房前急速游走,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尖,震得地面仿若都在微微颤抖。
“此番动乱,因尔等恶行,致使生灵涂炭,多少忠勇之士血洒宫闱!如今外有后金贼子狼顾鹰视,边境烽火不绝,你们身为大明臣子,不思报国靖难,反倒在这宫闱深处搅动风云,行此逆天悖理之事。你们自幼诵读圣贤之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所学所悟竟是为了谋朝篡位?你们素日里耻笑咱家不识字,可咱家纵是粗鄙之人,亦知晓忠君爱国之理,断不会如尔等这般丧心病狂,祸乱朝纲!”魏忠贤吼声如雷,震得牢房四壁嗡嗡作响,其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决意要将东林党人彻底击垮,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