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没有马上回弟弟的消息。
他全身已经融化了大半,整张脸五官模糊,像白色的浓稠颜料不停从下巴滴落。
腰部以下更是惨白一片,如同扎根的大树生出根须,和同样情况的谢崇纠缠挣扎。
齐烨右手紧握住手机,两人同样的外貌甚至不能称作是双生子,而是如同最完美的复制体。
对面那张白净圣洁的俊美容颜面带极致的悲伤,眼眶中滑落白色的眼泪。
“弟弟……”
僵硬的肢体已经无法移动,谢崇张开双手后仰着望向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男人看上去和一棵失去生机,枯死的大树无甚区别。心脏被紧紧抓握感受着无名锥心之痛,悲伤,痛苦到无法呼吸。
这是他自愿的献祭。
几天的等待,半天的相见,无私的献身。
最后那双手无力的垂到两边,再也没有拥抱到他想念的人。
齐烨闭上眼敛住万般思绪,低垂头颅。七窍里难以遏制的涌出大股黏腻的未知液体。
耳边分不清男女的窃窃私语也逐渐远去。
白色流动的银河重新构建着他的血管,肌肉,内脏,骨骼。
这是毁灭后的新生,是五分之一的回归。
顷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