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差这几个小时。”
他抬手朝她招手。
示意她坐在自己面前的沙发上。
“陪我说说话。”
陆相挽不肯过去。
他像个温润的狩猎魔鬼坐在那。咧着的温柔的唇角和那双星星眼随时都能现出原形来,他会变成发疯的狮子扑过来把她撕碎,她恐怕逃都没地方逃,怎么会那么愚蠢地靠近。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凌夏洵极其不耐烦。
他不哄她,立马仰着脑袋靠在沙发顶上,他现在浑身疼没劲,眼前除了晕眩和重影还有一阵阵的白光。
他闭着眼睛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不断揉捏自己两处脑门,强行忍着恶心。
“我刚刚从小如的墓地回来。”
“如果不是她,你现在还没有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资格。而是应该躺在薄时漠的床上,彻夜难眠。”
他闭眼仰着脑袋咧嘴呵笑嘲讽她和薄时漠之间的破事,话尾故意咬重‘彻夜难眠’四个字,陆相挽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凌夏洵更深知男人的色心。
谁都懂这四个字在表达什么。
陆相挽确实无话可以辩驳。
这也可以算是威胁。
所以她的脸越吓得发白。
凌夏洵闭着眼睛不动,他脑子里已经可以揣测到陆相挽这只小白兔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嘴角咧着的弧度越来越大,几秒之后他抬起手招呼陆相挽过来。
“坐吧。”
这里都是他的地盘。坐不坐在他面前根本就决定不了什么。无论怎么样,她防范点就是了。她轻轻迈着步子终于坐在他面前。
“你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恨他?”
凌夏洵闭着眼睛摇头晃脑,活动脖子。
他语气很轻快。
他从不这样开玩笑似的叫她恨他
陆相挽眯着眼睛正不解。
他话落又立马从沙发上弹射坐直。
身体前倾逼近陆相挽的脸。
“他屡次三番要杀了你。”
这一句他语气变得恶狠狠的,咬牙切齿,好似在用牙齿死死扒拉撕扯她的皮肉。他的牙齿打寒颤哆哆嗦嗦。
他想要杀死他,她能理解。但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杀人凶手,永远不会。陆相挽这个话题都快说腻了。
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起。
总是凭空就想改变什么。
陆相挽坚定得看着他慢慢摇摇头。她的眉毛皱叠起一座小峰。她劝服不了凌夏洵,凌夏洵也绝不可能劝服她。
“这不是我恨他的理由。”
她娓娓道来,每个字她都说得很温柔,她想要安抚凌夏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