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尚不足以称为“温柔”。
温柔的灵魂啊,如果换作是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在ta眼中定格自己最后的微笑?
接着,动作轻柔蒙上ta绝望无助的双眸,借此记录下自己人性光辉璀璨夺目的最后一刻。
ta一定会将这瞬间镌刻于心,但时间不会宽恕这逾越的罪行,无法挽回的遗憾将酿造最香醇的苦痛……
会陷于无法摆脱的噩梦吗?
会被迫接受难以忘却的烙印吗?
会利用愧疚锻造枷锁、将自己囚禁吗?
不会的,因为一切已来不及……
……
啰嗦。
谁啊?自问自答,自说自话。
结果熬的是一碗变质“鸡汤”?!
思绪像被关押在五指山下的猴儿,我想跳出被设定好的框架,却只能做到无能狂怒。
说什么“舍身救赎”?
不过是出于对生命终结的恐惧,渴望通过他人的记忆得以永存的奢望罢了。
谈什么“受救之恩”?
不过是在绝望中对希望的盲目追逐,试图在他人慷慨中找寻自我价值的徒劳企盼。
我果然不是个温柔的家伙,刻意将践行世人歌颂称赞的美德的双方贬低于泥泞之中。
——“……唉。”
——‘还是那么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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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听从“思绪”里的建议,微笑着给墨多多表演什么“最后一刻”。毕竟,也不是谁都有闲情逸致在死前来一场自我陶醉的个人秀。
突然冒出的“变质鸡汤”让我误以为进入了走马观花的流程,结果眼一睁一闭,刚才不过须臾一梦。
后颈处剧烈的撕裂感根本无法忽略,齿刃深深切入,虽不伤及颈椎,但并不阻碍疼痛蔓延。
受生理疼痛引导的泪腺无暇顾及我的意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呜、不要我不要,别死……”
我看不清面前人的表情,但光从这话都说不清的哽咽声,就能判断这家伙哭的比我还夸张。
虽然没有受伤相关记忆,但在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人体的保护机制理应启动将疼痛缓刑,可是……
好痛。
哈,这该死的“馈赠”!
更别说伤口还被男孩没轻没重的力度死死按压,这次我的瞪视宣告无效,他哭着哭着竟还笑了。
“太好了,董姐姐你还有力气生气!”
……谢谢,我差点没背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