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看不到?
我回忆到此处,目光忍不住落于梳妆镜中的身影。
浅金色的秀发在侍女的巧手下逐渐编织成形,发丝随着她们的动作交缠起伏,如同月光下湖泊泛起的细微波纹。
“……是我不小心弄疼您了吗?”我感受到缠绕在发丝间的力度减轻。
瞧瞧,就连我思考后刻意流露出的疑虑不解,她们都尽心尽责将缘由归于自己的过错。
“没有,姐姐力度很温柔。”为了不扰乱她们的动作,习惯于摇头不说话的我也只能开口,“我睡得太久,好像许久没有进食了,有点不舒服……”
“这样啊,还请您稍微忍耐一下,我们尽可能快一点。稍后会有……”
侍女的动作继续,她们手指灵巧地在发丝间穿梭,接下来的动作熟练且迅速,每一次触碰都尽可能细致温柔。
看吧,只要我想,简单的情绪还是可以顺利被他人接收的,但过于浓烈的情绪表达就不好说了。
所以,亚瑟他究竟想要从我眼中寻找什么?
“与众不同”的我又是否真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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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蓝色双眸也算独特。
穿越之初便仔细观察过,那时的我未能找到准确的形容。明明初看如同天空清澈,但凝视它们时却只能倒映出自己的模糊身影,蓝色的天空不可触及。
但似曾相识。
我想到了那抹[雾蓝],与之最大的区别在于倒影,反射…像是隔了层“玻璃”,这层琢磨不透反而造成了清澈的假象。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在这观察与被观察之间,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囚徒?
“叩叩——”
思绪总是不经意间被打断。
门口传来清脆的敲击声,预示着有客人到访。手持裙装静候的另一位侍女向我示意,随后便前去查看情况。
出于对淑女梳妆时的尊重,打扰或窥视是不礼貌的,因此侍女只是微微打开了十几公分宽度的门缝。
我看到她的表情先是松懈下来,再转为恭敬,如此看来,来客至少是位在船上称得上“位高权重”之人。
会是谁呢?
除了亚瑟我暂时想不出别的人。
隔着门板我的视角受阻,但只看侍女与来者对视的角度推测,这个身高亚瑟还是望尘莫及了,往少的说一米八。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