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关心一下博朗逊先生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何了,他看起来对我有着过厚的滤镜,以及我不太能理解的过高期望。
亚瑟低头专注于瓷壶的动静,但并没有忽视我的问题:“辛苦倒是算不上,身为相对年长的一方,对你多加照顾是应该的……”
只不过又一次答非所问。
我算是发现了亚瑟语言艺术上的一点小喜好,每当被提问了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时,转移重点算是他的拿手好戏。
第一次,亚瑟借“享受生活”淡化了亲自搬沙发的事实,难道就算是年过百岁的他,也会因为这种事不好意思吗?
说老实话,我有点想看搬沙发的现场直播,不知那样的他是否还能保持优雅从容的姿态。
刚刚的第二次,他的答案怕是“不方便”,但又不想打击小辈的积极性,在他眼里,我难道是什么必须得顺着的娇蛮小女孩吗?
“我们是亲人啊,董诺,即便没有真实的血缘关系。”他说着,将茶壶从磁炉取下。
像是满意于茶水沸腾后的清苦醇香,微笑再次于少年脸上绽放,连温润声线也染上了茶香的暖意。
“在‘最早的亚瑟’与老船王签下长久契约时,就意味着往后的‘每一位亚瑟’,都会将蒙哥马利的血脉视为亲人。”蒸腾的茶雾弥漫,弥漫到了少年眼里,原本清浅的海湾再次捉摸不透。
碧波荡漾若隐若现,每一次眨眼都是海浪轻轻拍打岸边的回声。
“唉……”随着一声轻叹,原来那晚噩梦的阴霾依旧仍旧笼罩少年心头。
“本该如此。”
-
-
-
-
▽
“……”
少年轻倾茶壶,茶水细流落入杯中,这是屋内唯一打破沉默的旋律。
赛门啊赛门……
你都辜负了什么啊??!!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明明是你造的孽,这沉重的氛围却要我来承受???
[读不懂空气但感到窒息.jpg]
但又因为亚老师“前科”累累,我不得不阴谋论一下,他该不会是早看出了我的“没心没肺”,借此敲打我吧?
“除此以外,董诺……”
名字再次被提及,我不自觉拽紧腿侧裙摆,不规则的皱褶是我小心脏高悬不落的证据。
可面前之人只是递过了一杯热茶,还贴心地隔着一层茶托:“你也是我的朋友,学习你故乡的方法,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