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来信催了一遍又一遍,傅修昱却是稳如泰山。
终于,在第一场春雨过后,等气温渐渐回暖的时候,高举‘安’字的大旗踏过渐绿的小径上,等沾满尘土的车轱辘停在青石台上,瑞安王府俨然已到。
有瑞安王主持朝堂,那心思各异恨不得撺掇起来搞事的朝臣们像是被扼住喉咙的小鸡仔,一点死动静都不敢发出来。
众臣偷感十足的看了瑞安王爷一眼又一眼,在对上傅修昱轻飘飘瞥过来的目光时,惊惧的情绪一刹从头凉到了脚心。
那样不含任何情绪,冷冰冰的眼眸,古井无波,莫名叫人瘆得慌。
众臣在他平静的眼中,读出了两个字——蝼蚁。
是啊,对世界而言,大家都是吗喽,而对瑞安王来说,不过是剑上又多几缕鲜血的事。
所以,那些早先浮起来的心思尽数被死死的扼杀在摇篮里,心里非常怨恨那个造谣的人。
谁说瑞安王彻底放权于皇帝,独自归隐山林的,这简直是危言耸听。
一场早朝中,众臣心思各异!
风追着御花园里俏上枝头的花叶,有彩蝶悄然落于早春的花瓣之上。
皇帝和瑞安王从小一块长大,一个偷鸡摸狗,纨绔不羁;一个坐行有度,沉稳持重。
先帝对自己不学无术的儿子颇为头疼,加之又与瑞安王之父曾有过命之交的深重情意,只可惜,他这兄弟早逝,傅修昱几乎是先帝拉扯长大的,因此,辅佐皇帝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傅修昱身上。
先帝深知傅修昱的秉性,将权利放于他,只求他好生辅佐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索幸,皇帝也是个拎得清的,知晓自己不如好兄弟才华横溢,就老老实实的听从指挥,这么摆烂下来,才发现原来生活这么美好,他老子当皇帝的那些年究竟是过的什么苦日子啊。
这不,这么一想,心中的沾沾自喜油然而生。
他拍拍傅修昱的肩膀,像是想起了什么来,眼中兴味盎然,于是挤眉弄眼,张口一股子八卦气息袭来。
“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孩子,哟~咱们的瑞安王潇洒啊,怎么突然这么善良?这可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皇帝像没有骨头似的倚在连廊的柱子上,探寻的目光来回在傅修昱身上扫来扫去,像是要瞧出什么花儿来。
傅修昱轻轻瞥他一眼,没有搭话,只是眼中冷冷的神情渐渐消融。
一想到那小孩,傅修昱的心情便愉悦了几分,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小姑娘还在呼呼大睡呢,也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淘气的在夫子的书上悄咪咪的画小乌龟,有没有爬上他院子的树上去掏鸟窝……
这么一想,傅修昱深深无奈起来,简直养了一个淘气宝宝,与皇帝小时候有的一拼。
皇帝一看他这副冰山消融的神情,顿时更感兴趣了,他凑近,好奇道:“说说呗,那孩子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十分不理解傅修昱的举动,首先,傅修昱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