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个家伙真的太恶劣了！”
若识气鼓鼓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愤不平。
张辰却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他见过的恶劣之人太多了，纪宾纪虎，王叔叔……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记忆里。
这些人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像人，更像怪物，但他清楚，他们最初的确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想到这里，张辰心中微微一叹。
事实上，在他遥远的前前世，他也曾见过类似的体罚学校和“雷电医生”。
那些学校的光景，恐怕和眼前这一幕别无二致。
更让人感到悲哀的是，直到他穿越之前的那一刻，这样的学校依然存在。
思及此，张辰只感到一阵莫名的唏嘘。
环顾眼前的这间房间，他知道那个学生已经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呆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张辰决定继续探索这里其他有学生的房间。
然而，接下来的发现却让他倍感失望。
除了极少数几间好像真正的病房里躺着一些伤势过重、奄奄一息的学生，大部分房间的景象竟然与刚才那间一模一样。
有些甚至更为凄惨。
在一间完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个学生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张辰刚踏入时，看到他正趴在地上，将自己的排泄物捡起来往嘴里塞。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这是若识在那间黑暗房间的墙上发现的血字，笔画凌乱，却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公子，为什么会有父母这样狠心啊？”
茧中隧道内，若识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悲伤。
“我也不知道，”张辰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因为不用考证吧。”
若见和若识同时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回答。
随后，她们陷入了若有所思的沉默。
结束了二楼的探索，张辰决定前往五楼一探究竟。
因为五楼很神秘，是他好奇心仅次于二楼的地方。
“走吧，去五楼看看。”
顺着茧隧道，他们很快抵达了五楼左边的第一间房。
张辰还未飞出茧，就听到了一阵粗重的呼吸声，那声音低沉而深远，如同巨兽在沉睡，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轻微的咕噜声，像喉咙里积满了黏稠的痰液。
他示意若见与若识小心些，然后缓缓飞出茧口。
进入房间的瞬间，张辰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房间正中央躺着一个巨大、堆积如山的胖子，他占据了几乎整个房间的三分之一。
他的皮肤松弛到极致，堆积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油腻的褶皱，隐约间还能看到褶皱间发黑的污垢与死皮。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黄色，油光锃亮，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油脂覆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皮下脂肪的微微颤动。
那张脸更是令人作呕：脸庞几乎看不到轮廓，鼻子与眼睛几乎被肉挤成了一条缝，只有嘴巴还能勉强露出来，嘴角堆积着黄色的黏液，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半消化的食物残渣。
他的肚子巨大得不可思议，鼓起得像随时会爆裂的气球，盖住了腿部大半。手臂短粗，如两根插在肉堆中的树桩，裸露在外的指缝里满是黑色的污垢，几根手指像肥肠般浮肿，指甲边缘还有溃烂的痕迹。
他摊开在钢板地面上，周围洒满了油腻的污渍，隐约还能看到几根啃得光秃的骨头散落在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