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步伐更是迅疾如电,仿若飞燕掠水,脚尖轻点,身形便如柳絮般轻盈飘忽,左闪右避,在剑影交错间穿梭自如。
宋燕回的剑招密如雨幕,却愣是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那一套应对动作,行云流水,顺畅得如同春日暖阳下悠然漫步于庭院的雅士,潇洒自如得让人咋舌。
场中那些个剑术行家,皆是目光如炬、眼尖心细之人,有人已然惊声脱口:“这步伐,好生眼熟!似曾在哪见过这般精妙绝伦的步法。”青城山道长王一航,一袭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目光炯炯如炬,满脸惊叹之色,双手情不自禁地连拍三下,拊掌赞道:
“妙啊,妙不可言!难不成是镇西侯府世子爷的三飞燕?瞧这灵动劲儿,这巧妙的辗转腾挪,果真是精妙绝伦,将身法与剑术的契合演绎到了极致,真真是应了那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宋燕回久攻不下,剑招如雨倾盆,却毫无建树,只落得个气喘吁吁、面红耳赤的境地,活像只斗败了的公鸡,鸡冠子似要着火。他嘶吼道:“你小子是在玩躲猫猫,还是比剑呐?这般光躲不攻,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亮亮你的剑法,别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藏头露尾!再这般没骨气地躲闪,可别怪我剑下无情,让你尝尝厉害!”
喝得醉醺醺的百里东君,脑袋被酒意搅得懵懵的,像是被一团棉花塞住了思绪,挠了挠头,一脸迷糊道:“剑法?剑术?哎呀,我好像……不太会呀!”
这话一出,仿若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宋燕回只觉尊严被狠狠践踏在脚下,那羞辱感瞬间如决堤洪水,爆棚而起,怒火“噌”地从脚底蹿上脑门,烧得他理智全无,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整个人像是被恶魔附身的猛兽,丧失了最后一丝清明,不顾一切地举剑,作势就要朝百里东君扑将过去,大有将其生吞活剥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百里东君却仿若被定身咒困住,猛地闭上双眼,身形凝滞不动,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塑,岿然伫立在剑风呼啸之中。台下众人不明所以,皆是一愣,全场瞬间鸦雀无声,静得仿若时间都停滞了,连根针掉落都能在这死寂中砸出惊雷般的回响。
温壶酒在台下心急如焚,双脚像踩在热锅上,不停地交替挪动,暗暗叫苦不迭:“这傻小子搞什么名堂啊!这可是性命攸关的比试,稍有差池,小命可就没了,你可别犯糊涂啊!”
此时的百里东君,脑海中正徐徐展开一幅绝美画卷。那是在侯府的桃树下,春风拂过,花瓣纷飞似雪,如梦如幻的花雨洒落一地。彼时,弟弟刚离府不久,他满心落寞,灌下师父新酿的桃花酿,微醺间,师父一袭白衣胜雪,翩然而至,于烂漫花丛中挥剑而舞。
那剑法,初看恰似清风拂柳,柳枝轻摇,柔顺中透着灵动,每一剑的起势与收势都自然流畅,仿若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