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爷爷对我爷老子说:“最凶恶的豺狗子,驯化后,变成守家的狗,有太多的奴性,只晓得仰人鼻息。最霸道的野猪,驯化后,变成蠢猪,有太多的儒性,只晓得混吃等死。只有本性最忠厚的牛,驯化后,变成耕牛,有太多的佛性,只晓得无怨无悔地付出。”
滑石痞子从旁边搭腔:“自古以来讲,青椒烧牛肉,下烧酒菜,天字第一号。二外婆,依你的讲法,一条耕牛,不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哈哈吗?”
我爷老子决明,在我大奶奶的怀里,一天天地长大,长到十三个月,可以下地走路了。而我们的犟犟则不同,它在我二爷爷的怀抱里,一天天地长大。它长到十八个月,可以开始背犁了。
我二爷爷怕强犟太累了,犁一上午的田,下午休息。去取牛轭藤索的时候,犟犟习惯习惯倚在我二爷爷的怀抱里,伸出舌头,舔着我二爷爷的手。
我二爷爷对犟犟说:“好了,犟犟,我晓得了,你别太撒娇了。”犟犟则是闭着眼睛,享受我二爷爷给它的抚摸。
其他的赤脚板汉子,想借犟犟去犁田耙田,犟犟不高兴,几拱几跳,就是上不了牛轭藤索。若是用竹棍子去打,犟犟的倔脾气来了,低着头,两个犄角对着人,疾地冲过去,吓得借牛的人,惊慌逃跑。
我们一家人,都叫它犟犟。犟犟听到叫声,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表示无限的享受。
犟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