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个奶奶都有点心动了。我二爷爷陈皮,挑着一担大白菜回来,问了情况,我二爷爷说:“苏木呀,我不认识他,但我认识他的父母。”
媒人大都是花嘴巴子,无的说得有点出。但我二爷爷说的话,全家人肯定会相信。我二爷爷说:“苏木家租养着南金塘,是我去放的草鱼苗,鲢鱼苗,鳙鱼苗。”
“二外婆,那你说说,苏木的家庭情况怎么样?”曾不老婆催促道。
“确实是知艰知苦的勤勉人家。”我二爷爷说:“我家的夏枯嫁过来,只要是勤劳发狠,至少,不会挨饿的。”
“是咧!是咧!”曾大老帽说:“两位大娘,我没有说谎吧。”
夜里,我大爷爷回来,我大奶奶说:“老倌子,你每天忙个不停,忙什么呢?”
我大爷爷说:“今天到神童湾街上。”
“你呀,当真是有天大的胆子,还去神童湾街上,不是自投罗网吗?“我大奶奶诉说道:“我听说,保长景天的儿子,辰砂痞子的儿子,七五斗桶的儿子,他们正在组建还乡团,准备抓捕你们几个人呢。”
“是的。”我大爷爷说:“敌人是不会甘心失败的,但我们也不会束手就擒。所以,我必须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女贞调走了,谁来当你们的头?”
“还没定下来。”我大爷爷说:“邻家那个辛夷,调到永丰警察所,当所长去了。”
“老倌子,今天上午,媒婆曾大老帽,给夏枯做媒来了。”
“这件事,让我老弟二外婆做主。”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大奶奶说:“松山冲的二十五爷说,过几天,就要下雪了,天寒地冻,哎呀,不晓得我们的三伢子决明,讨米讨到哪个地方去了?”
“老帽子,决明有无患带领着,应该晓得保重自己,你操那么多的心,也没有用呢。”
自从民国八年五月四日,北平城火烧赵家楼之后,社会风气,天不同天地变化着,从未出过阁房的女子,到男方家里察看对象,不再是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