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二木匠来了,我姑奶奶晓得,江篱是剪秋的第二个儿子,这个人,还是蛮靠得住的。
女贞的父亲,带着二木匠,到了石花湾。女贞大姑母的家,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窝窝里,四周松柏翠竹环绕,外面的人,根本不晓得,这个野地方,还住了一户人家呢。
见了女贞,二木匠说:“女贞,总算把你盼回来了,什么时候,我们杀到龙城县去,把我枳壳大伯伯抢出来?”
女贞说:“白田的连翘送来了情报,说我大舅爷爷,暂时没有危险。现在,我们最关键的事,是查清地榆这个人,或者地榆身边的哪个人,当了内奸?”
“我若是晓得谁是内奸,我一开山斧,劈开他的野藠头脑壳。”
“二木匠,你只晓得喊打喊杀。内奸的的额头上,没有写着内奸两个字,不去深入调查,怎么发现得了?”
“好呢,女贞。走路,打架,算我的。”
“二木匠,你去白田,告诉连翘,让他想个办法,接触到我大舅爷爷,问清楚,是谁通知他,去天王寺的?”
二木匠江篱,走到白田镇,将女贞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连翘。连翘问:“江篱,龙城县监狱里,我们没有内线,怎么办?”
二木匠说:“女贞说过,西阳塅里的阉四,外号闪电刀,原来是个刽子手,现在改了行,做狱卒。女贞要你想方设法接近他。”
连翘穿过一件灰布长衫,戴着一副小小的墨镜,背上背着蛇皮蒙的二胡,腰中的布袋子里,满里算卦的长牌,右嘴角上黑痣,长着三根寸来长黑毛,不风自飘。
连翘带来的黄毛青年,一副街痞子打扮,远远跟在身后。
连翘走到云门寺,前来接头的地下党员说:“龙城县监狱里,那个刽子手的堂客们,正在状元坊李八医师的百草堂,抓中药,你快点过去,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