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疯狂且混乱的那次,他在床上掰断了许随的一条胳膊,用森冷的利牙把这漂亮又柔弱的人撕咬得血肉模糊。
可能是因果报应,他下场并不好。
三十二岁的沈烨对待丈夫的冷待看开了很多,早已收起了那些年轻气盛时惹人发笑的厮杀和虐待,偏执和疯狂。
也懂得了公共场合要审时度势,在许随生气的时候离远一点,在人前稍维护一下自尊。
在原地站了半天,沈烨讪讪摸了摸鼻子,确定许随离开之后才敢走上甲板。
“怎么才上来?”许随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沈烨诧异偏头,对上许随被淋得湿漉漉的脸,对方站在舱门旁避雨,不知道等了多久,抱着手臂,冲他冷淡又质问。
沈烨一愣,下意识去找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
前边是船舱,后面是大海,唯独他站在空无一人的甲板上。
周遭墨黑冷清,瓢泼大雨隔绝了二人,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雨布。
“你在等我?”沈烨意外道。
许随皱眉:“不等你等谁?我还娶了第二个?”
老公的语气还是怒冲冲的,颇有一个不满意就要吵架的趋势,像随时要挑刺找茬。
沈烨惊诧不解过后,便是噗嗤一声轻笑。
许随冷冰冰道:“笑什么?”
沈烨温柔道:“没什么,这几天你总会给我意外。”
他走上前揽住许随的肩膀,亲密地把脸贴过去,青年别扭地躲了躲,却没有怒而动手,反而主动仰脸和他蹭了蹭。
没得到预料之中的巴掌和羞辱,反而得到了软乎乎的贴蹭,沈烨不禁咬了下他的薄唇。
“装得不错。”他语气淡淡,“我都快心软了。”
许随不敢回他这句话,把脸埋进他的胸口,脸色不正常潮红,他低咛一声:“我好像要发烧了……”
沈烨握住他的胳膊,把过他的膝弯打横抱起,闷头跑进船舱。
许随倒在他的怀抱里,呼吸低微而灼热,撒在冰凉的皮肤上,灼得人手脚发麻。
这一路跑来有些迷幻,在烧热的痛苦和温暖的怀抱里,许随醉了般头晕脑胀,只会尽力捕捉他能感受到的。
他能感受到颠簸,听到人群的狂热尖叫,知道沈烨在抱着他极速奔跑,迅速穿过长廊。
耳边传来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汩汩的生命力似乎要从一具身体传到他这具病弱破败的身体里,融化他所有的疲惫和病痛。